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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一夜,小小孩童想至少能對父親說溫暖的話,“您和孃親再生個妹妹吧!”
整座觀魚臺倏地,又靜了。
“咳……”冉雲手掩著口,咕噥了幾聲,終於,“噗——哈哈哈哈——”
笑聲大作,每張桌子都在笑,每個人都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臭小子,心思繞幾轉,想得忒遠了!”冉雲攬過臊得沒臉見人的小年,揉亂他顱頂的發,“爹有你知足了。爹不怕冷,不用小棉襖!”
說完,探身過去當著眾目睽睽在常惜額上落一吻,隨即高聲:“熱鬧看完了,賞月,吃飯!”
於是酒杯又端起來了,玩笑又開起來了,這夜繼續暖著,人月兩團圓。
八月節過後,北方的天氣涼得很快,西北風一起,頓時花飛葉落,滿地蕭索。十月末,風鈴鎮降下了初冬第一場雪子。
對於久居南方的人來說,這麼早見到雪,總是欣喜的。雖只下了一個時辰,雪量也不大,並未積起多厚,僅在屋簷上鋪了薄薄的一層,卻也足夠東東、西西高興半天。小孩子們聚在一起扒雪子,幾乎要將屋頂的瓦都掀了。
天寒喘疾易發,晴陽對沈嵁照顧得仔細,入秋到現在,好歹一直都平安度過。此刻炭爐裡籠著火,門上更加一重棉簾子擋住風,沈嵁坐在幾前謄經,倒一點兒不覺得冷。只是耳邊忒是吵鬧了些!
“小兔崽子們,反了天了還!”凌鳶將筆擱下,起身氣勢洶洶去到門邊,一掀簾子衝出去,棉靴都懶得套上,,蹦下簷廊抬頭叉腰,對著屋頂上叱罵,“有完沒完?成心吶?都給爺滾蛋,別影響我練字!”
西西腰間繫著麻繩,半坐在斜面上咧嘴笑:“姐姐別寫了,來玩兒嘛!這雪下得不夠,一會兒就化沒啦!”
凌鳶哧鼻:“這才幾月份啊?一點兒小雪子給你們高興成這樣,等過了冬至下大雪,三九天的雪能沒膝,我看你瘋!”
“哈哈,那時候我就造個雪屋,睡裡頭!”
“凍死你!下來!灰都掉人頭頂了,你想害莫無居士被房梁砸腦袋嗎?”
牽連沈嵁,西西立即老實了,回頭跟跨騎在屋頂上的東東和小年說:“哥哥,我們下去吧!”
男孩子們俱都鬆了口氣,扽住繩子好歹先把西西平安放到地上。底下一排小廝僕童個個神情緊張地看著他們自己順著竹梯往下爬,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待他們也無事落地,眾人才驚覺自己大冷天裡竟出了一身的汗。
彼此拍著身上的雪和灰,跟凌鳶說笑回去室內,才上簷廊臺階,就聽廊子那頭有奔跑的腳步聲極快向著這邊過來。
“歡老大?!”
顧不得同孩子們打聲招呼,僅僅點一下頭,落歡便掀簾進了沈嵁的房間。意識到他神色裡的凝重,凌鳶他們也急忙跟進去,入耳一聲低沉:“未名莊出事了!”
沈嵁擰眉,筆尖抖落一滴濃墨。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更了,於是這一節看過癮些。
繼續過節,繼續甜,因為先甜後苦,接下來要去見見故人,打打架了。
第44章 【二】
鄉道上煙塵大作,馬蹄聲繚亂急切,數騎共奔騰。
凌鳶還小,又是女孩兒,身形更矮几分,成年的高壯駿馬她踩不著鐙子,無力駕馭,便只得一匹棕紅雛駒,揚鞭快催。前後左右護衛簇擁,不許有半點差池。而領頭馬上破風開路者,竟是久未涉江湖的傅燕生。
他們在奔赴,也是追趕,前方有未知的戰局兇險,更有牽掛的親人先行。布綢包裹下隱約可辨凌鳶背上長形器物的輪廓,應為刀劍,她按了按胸口的繫結,心頭默禱:“一定要來得及呀!”
前方,傅燕生揚手握拳,喝令:“攏!”
人馬迅速歸為一列,仍舊將凌鳶排在中間,縱隊有序,身姿更伏低,風馳電掣衝上了狹窄的山道。
其時,江南寧國府佚隱別莊,一聲叱罵:“荒謬!”伴了一記清脆的掌摑,驚愕四眾。
杜槐實臉偏在一側,頰上指痕浮現,神情頹然。
“原本計劃的成功率只有三成,何況這面坡這道小徑,你就不懷疑?縱使地形圖有誤,遣斥候一探便知,如此明顯的疏漏你居然沒有看出來嗎?貪功冒進,指揮失當,更無後援,致使我羅剎牙兵折損兩支小隊,二十六條人命啊!那都是未名莊的義膽忠魂,是我們的手足兄弟。主將失格,累人累己,更害爹性命垂危,你還有何面目腆稱莊主?回答我!”杜槐真聲色俱厲,手指著身邊龐大的沙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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