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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等無力感倒是消了,多活一輩子可不比他強些?比他還不如,真叫年紀活到狗身上了。在見識和夫綱間,孟豫章毫不猶豫的選了見識。孟家被重創,百廢待興,迫切需要的是一個強悍的主母,而非普通女眷。真是天上掉一個餡餅,白砸他手中,如何不樂?心念一轉,又對林貞的前世好奇起來,指著放孩子的“床中床”問:“這個也是那邊兒的?”
氣氛陡然輕鬆,林貞也笑道:“是,那會兒有個地方叫淘*寶,甚都有買。號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買不到的。唉,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還有一事要對你說哩。”
“何事?”
“每日早起和下半晌,你都留一刻鐘與我。”
“嗯?”
“我要給孩子按摩,你在一旁奏樂。或是我彈你來弄孩子。”
孟豫章點頭:“此乃小事,但有何益?”
“忘了。大致是讓孩子安穩點兒的意思。許多孩兒哭,都是不安上頭來的。”哦,對!還有缺鈣!林貞憂鬱了,她上哪去弄魚肝油!少不得略曬曬了!
孟豫章還記得方才林貞說的話,心裡認定若照搬那邊的法子便能保住孩子不夭折,那還有甚猶豫?忙點頭道:“好,好,明日我回來,你把那些竅門都說說,你說我寫。日後好傳下去哩!平日裡婦道人家說話,你也同她們說道說道,真是行善積德的事。”
“你還真隨時不忘利國利民!”
孟豫章靦腆一笑:“我做縣令這麼久,也不曾做過好事,心裡不安。”
林貞道:“有一樁好事讓你做哩。”
“嗯?”
“你知道水車麼?”
“知道。”
林貞道:“如今的水車都是人力踩的,你想過風力沒有?”
“風力?”孟豫章兩眼放光,“快說說!”
“我就知道弄個大風車,用手段和水車連起來,便不用人力踩水車了。再細可得你自己去琢磨,或是請幕僚或是問匠人。”
孟豫章一臉失望,不過有個想法,倒是可以去試試。又問林貞:“還有沒有別的好法子?”
林貞想了想,搖頭道:“我知道許多,隻眼下都實現不得。譬如水利,我倒是略知一二,可如今沒有修渠溝的傢伙。我前世有千里眼順風耳,人可以上天下海,無所不至。可這是無數先賢用血汗之軀換來的。為此,甚至無數國家都捲入戰爭,死人無數。我這一世投生在此處,就好比你回到先秦。與我而言,你們都是古人。”
“啊?”
“故,便是有好的,也未必實現。就好比你拿程朱理學去西漢景帝年間,誰搭理你?那會子還黃老當道呢。”
孟豫章想了想便明白了,笑道:“真想去瞧瞧。”
林貞也笑道:“你是看熱鬧,我才是想瘋了。”
“我知道,你那個比喻好。要是到先秦,能穿綢子的人更少,我們只好穿麻布了。那會兒的畝產也更低,更多人捱餓。也沒有番薯玉米,更沒有後來種種菜蔬。最可恨是沒有科舉,那多可怕啊!若生來不是貴族,這輩子豈不是甚念想都沒了?”
林貞撫掌大笑:“爾深得三味精髓矣!”
孟豫章推了林貞一把:“你又促狹!我說你今早生的孩子,不累麼?”
“中午歇了好久哩。”
孟豫章點頭:“身子骨好是好事,但天晚了,咱們先歇了吧。”
林貞長嘆:“也是,半夜一個時辰就要醒一回,估摸著姐兒就快到點兒了,我餵了奶就先湊活著睡會。”
“辛苦了。”
林貞一笑:“話休說太早,你也一樣得醒!”不打算請乳母的目的,這也是一條。孩子成長的過程固然父母都不可缺失,最緊要的卻是另一條兒——父母和睦。直到二十一世紀,都有女人腦子裡裝的全是水,自己累了,不叫丈夫知道,更有與自家丈夫吃醋,只攏著孩子的。父親沒有那樣辛勞的帶過,他對孩子的感情就不深,更不會對當母親的感同身受。夫妻共同做一件事何其重要?為什麼說貧賤之妻不下堂?又為什麼說患難之交?帶孩子的艱辛常人不可想象,這等“患難”的過程,你把丈夫推出去了,回頭又抱怨丈夫不體貼,不是自虐麼?
從來對一個人好,不是你覺得你對他好了,而是要明白他要什麼。做人亦然,並非多極致,而是有多合適。合適都是磨出來的!合適、契合、磨合,老祖宗造字兒,有亂造的麼?不了悟這個,在男尊女卑的時代,挺找死的。如今孟豫章才是個縣令,事並不多,且不到鞠躬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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