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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榕王是個好的!”
“唉?”
“你是不知道;如今魯王樊王抱團兒。也不拘是甚事;凡是太子提的;他們必要駁回。太子才多大?總有疏漏的地方,叫他們逮著錯兒;咬的死死的。桂王之母只是嬪,出身並不頂好;還是生了皇子有功才得一宮主位。養的桂王也唯唯諾諾,只知道跟著兄長們轉。魯王駁了太子;他就在後頭喊‘附議’。如今人稱‘附議王’。唯有榕王,始終在城外引著災民幹活兒。親自守在那處,日曬雨淋的,不許人貪汙一點子糧食。日後倒是賢王的胚子。”
林貞一曬:“賢王?”
“不然呢?太子乃嫡長,又不犯甚大錯,親戚不好……”孟豫章冷笑,“誰家親戚又品德優良了?勳貴都是同咱家一樣的。前日我苦勸大太太收了放貸的營生,她只管跟我抹淚。我真怕家裡被人帶累了。”
“我們家連個公主都不曾有,太子便是要尋麻煩,也不至於到我們家。”
孟豫章搖頭道:“你是不知道。外頭爭執豈有單衝著誰家去的?必定要有個駁不得的名頭。譬如括隱、反貪,或是抓些個與民爭利之事。魯王一系強勢,誰敢惹他們家?我們家就只好做那隻雞,殺了給猴兒看!”
提起這個,林貞惆悵了:“那隻好看命了。只要不罰的太狠,依我說家裡的人也該教訓教訓了。女人家捐銀子積福,他們倒先敗盡了!三哥又收了兩個房裡人,還是野路子,也不知哪裡弄來的髒錢!三嫂同我好一陣說。那日師父還說日後做御史,你怎生做得御史?參人的本子還沒寫,就要被人慘內幃不休家宅不寧了!依我說你若真得了功名,我們遠遠的外放了吧。臨民之官,我們不圖升官進爵,讀的聖賢書,為民眾做些實事。便是一輩子七品八品也值了!”
孟豫章握住林貞的手,激動的道:“我就知道你有這等氣魄!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林貞笑道:“你謝你岳父吧!七品官的俸祿才幾兩銀子?世人做事,多有‘不得已’。”
“我盡知道。能考上進士的,誰不是讀的幾十年聖賢書?誰不是滿心抱負?誰又不想青史留名?有時候在那等腌臢地方,變的壞了,也是有緣故的。我也不敢說半點不曾吃過民脂民膏。”孟豫章攥了攥拳頭,又道,“可我想,人活一世,總要有些……不可碰觸的節操。我不知道有些人為何要與光同塵,但我不想。我寧可用別的法子養活妻兒,也不想損人利己!”
“挺好的。”
孟豫章臉一紅:“兄弟們都說我傻,你覺得呢?”
林貞望著窗外道:“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我懂的。”
“我想試一試。哪怕錯了,都至少是個前車之鑑!”孟豫章頓了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這有甚委屈?我旁的沒有,就是錢多。我爹爹賺了那多錢,不就是想讓我們過的舒心麼?如果你覺得不違背聖人言便是舒心,那就繼續下去。我又不用你養活。你不像大哥他們那樣,我就不委屈。”林貞鄭重的說,“你若像他們那樣,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孟豫章一笑:“可是納妾之事?”
“是。”
“果真一山不容二虎!”
“非但虎,獅子豹子猴子兔子都不容。你可覺得我善妒?”
孟豫章點點頭:“有點兒,不過挺好的。”
“嗯?”
“都是人,我要信女人不會吃醋我就傻了!”
林貞繃不住撲哧一笑:“你還有這樣的覺悟!”
“你也太小瞧我了。便是我不讀書也要看戲。‘吃醋’的典故如何來的?”孟豫章收起笑臉,“何況再不能找像你一樣明事理的人了。”
“誰讓聖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又不教她們明事理,只管教三從四德。無教化便通透之人,世間總是少的。”
“那還不是怕教出一個易安居士來,心裡不爽快就休夫!叫男人的臉往哪裡擱!”
林貞斜斜的看了孟豫章一眼:“你不怕臉無處擱?”
“我又不貪你錢財,又不沉溺美色。這等好男人你何處尋去!可捨得休我?”
林貞一呆,孟豫章個木頭,剛才居然調、調、*了!?一定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
孟豫章才不是木頭,他雖道德水平是承平公府的頭一份,不愛佔人便宜也有些個讀書人的天真。然而夫妻小意何曾缺了?以往是未婚,前一陣是不大熟悉,略有些扭手扭腳。如今過的順遂,怎會一呆到底?十幾歲的少年郎,青春慕艾。林貞既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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