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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一樣,只是她面容沉靜而呆滯少了少年人的鮮活,這樣發呆的事情,她經常做,有時候是對著天空,有時候是看著屋內的某一處傢俱,一坐可以是幾十分鐘也可以是幾個小時,發呆的時候她也不會是真的在思考什麼事情,純粹讓身體呆滯在那裡,寧靜中能聽見時間擦過她的身體,發出的“沙沙”聲。
憾生覺得她現在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跟她媽媽生前一樣,都守著一套房子,她媽養著她而她養著一條狗,她媽養她養的不上心,而她把一條狗養的肥胖,壯碩,可她把一條好好的沙皮狗養成了一個肥豬樣,真說起來也不算是養的上心的,她媽守著的房子裡有和她爸的回憶,而她守著的不過就是一個乾淨別緻的住所,她媽熱愛交際,五湖四海的放逐心情,而她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雖然表現的形式不一樣,但被掏空的內在都是一樣的,雖還有鮮活的生命但內裡那顆跳動的心臟卻越來越空洞,一日日的枯萎絕望。
現在憾生已經能理解她媽為什麼要死了,因為已經沒有生趣了,空茫的內心沒有依託之處,傷也好,痛也好所有的情緒都被日復一日的漫長歲月消耗殆盡,原先還能支撐著活著的那些恨意,而你恨著的人卻並不在乎你恨他,所以到最後那些恨意也變得毫無意義了,當你終於有一天忽然醒悟了的時候,得到的不是解脫,而是無所依託的空茫感,沒有人在乎你的悲傷絕望,所以那橫陳在心口的傷口永遠不會癒合,它流血,潰爛,最後壞死枯萎成一個乾癟的囊帶,然後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不是因為好了,而是徹底的毀滅了。於是當有一天有了一個機會,她毫不猶豫的讓自己解脫了,憾生對她媽媽感同身受。
有時候,憾生想其實最後真正摧毀她母親的不是她的父親,而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那種毀滅性的損害,憾生覺得在她媽媽在後來的日子裡怕是也沒有多麼心心念念著那個男人,讓她備受煎熬的應該是那種從疼痛到空茫的無所依託的絕望之感。
憾生能這樣想她媽,也完全是從自己身上想到的,因為她也不怎麼想佟夜輝,對於這個她傾盡半生精力,痴傻糾纏的男人,到最後她終於搞明白人家是徹底的討厭她的,對她別說是喜愛之情了,哪怕就是一點普通的朋友之誼人家對她都沒有,滿腔的心血給了這麼一個厭惡自己的人,每每讓她想起來心裡都空落落的,然後又覺得很難堪所以每次想起一點就不想往下繼續了,所以到最後也不怎麼想來。
呆望著天空的憾生,黝黑的瞳孔深如潭水,幽幽靜靜的沒有波瀾,後來她覺得眼睛酸澀了,就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打算醞釀一下看看能不能再睡一覺。胖的像豬一樣的沙皮狗,趴在她腳邊,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鼾聲,她伸腳在狗背上撓了撓,懶狗毫無動靜,她小小的扯動了一下嘴角:這畜生到睡的好。
這午後靜謐的空間被忽然傳來的電話鈴聲打破,憾生本沒睡著,聽見電話響翻身坐了起來,一邊的胖狗也醒了,仰著快看不出褶子的肥臉朝著電話犬哮了幾聲,然後又呼嚕著趴了回去,憾生伸腳在它屁股上輕踹了一腳,嫌它懶得出圈,自己站起來去接電話。
電話很有耐心的持續響著,憾生幾乎與世隔絕的活著,心下也大概知道找她的是誰,把聽筒舉到耳邊,裡面傳來一個暗啞的,極具魅力的女中音:“憾生啊,你過來看看吧,你找的那個是什麼施工隊啊,把房頂弄了一個洞就放著跑了,這要是一下午放那沒人管,到晚上再來一場雨,我那房間裡的傢俱不全泡湯了。”
憾生心裡吃了一驚,趕緊回道:“莎莎姐,你先彆著急,我馬上過去看看。”
“唉!”那邊嘆息一聲:“你趕快來,咱們商量看看要怎麼弄。”
“行。”憾生趕忙扣了電話,順手拿起茶几上的鑰匙就往外走。
到了客廳門口,憾生踢踢胖狗:“屁股,你要不要跟我去。”胖狗抬眼看看她不明所以,憾生嘆息一聲彎腰把狗攔腰抱起,往院子走去。
狗狗看樣子是適應了憾生這樣經常擰著它來來去去的,被人攔腰夾抱著也不抗議不舒服,憾生走到院子裡,把胖狗放進電單車的車筐裡,推著車出門了。
憾生一路風馳電掣的騎著她電單車,拐過七扭八歪的小巷,往島的另一邊騎去,胖狗從它的專屬車筐裡探出頭,伸著舌頭,左看右看的,得意非凡,被肉擠得快沒有的眼縫的眼睛裡冒著興奮的精光。
正是正午的時候,一天中太陽最烤人的時候,憾生覺得陽光刺眼,她其實不喜歡夏天,最初不喜歡的原因比較客觀直接,因為她胖,每到夏天身上的肉都藏不住,再到後來,她倒是不胖了,但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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