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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淑媛可不管君言心裡的想法,繼續道:“臣妾雖說沒有懷過孩子,但女人家有孕,像是都如賢妃娘娘如今這般的……”婉淑媛收了聲,留給宮宴上所有人浮想聯翩的空間。
皇帝的臉色並沒有緩和,而是轉頭看向君言:“婉淑媛此話當真?”
君言起身略作一禮:“臣妾方才並未多想,但聽淑媛這麼說來,倒的確是這麼回事兒,不過還是得請太醫來請脈,臣妾哪裡懂醫理這些。”
君言的話像是隨意,但聽在齊縉的耳朵裡就變得不一樣了。
人人都覺得賢妃不過是身體不適,只有婉淑媛提出了有孕一說,把大家的思維往皇嗣上扯,連生過孩子的君言都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呢,一個毫無經驗的婉淑媛倒開了口。
這事兒還不明白嗎?定是賢妃與婉淑媛事先便籌謀好的。怕是連皇帝都算計了進去。
想到這裡齊縉的眉頭更緊了些,有些不耐地揮揮手:“霂佑,你去太醫院找個太醫過來瞧瞧。”是找個太醫,而並沒有點名找誰,看得出齊縉對於賢妃有沒有身孕是一點都不上心。
賢妃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眼眶更紅了些,由著輓歌攙扶回到位置上:“臣妾也不知是怎麼了,只是覺得胃裡難受得緊,臣妾擾了皇上的興致,還請皇上恕罪。”
賢妃難得有這麼嬌弱請罪的時候,再加上微紅的眼眶,委屈的神色,平日裡強勢的賢妃,竟也生出了我見猶憐的模樣。可奈何齊縉並不買賬:“等太醫來了再說,你且安心坐著便是。”
“喏。”賢妃的聲音又輕微了些,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有意無意地落在了君言身上,片刻才挪開。
賢妃有孕?君言的腦子裡閃過這四個大字。賢妃與婉淑媛聯手演了這麼一出好戲,看來是真的有孕無疑了,賢妃入宮這麼久,又身居高位。若說有孕,也不是不可能,可怎麼就在這個檔口呢?
之前賢妃的肚子裡一直沒有動靜,宮裡就傳言賢妃是個不能生的,連君言都快要信以為真了。現在忽然說賢妃有孕,簡直是平地一聲雷,炸在了君言的耳旁,炸在了後宮所有妃嬪的耳旁。
若是賢妃當真生下一兒半女,女兒也就罷了,要是個兒子,大皇子的地位與生命,都岌岌可危了起來。
太醫來的很快,今日值夜的是個年輕輕輕的小太醫,君言以前並未見過他,自從有了身孕到如今,所有的平安脈都是趙院判來請的,對於別的太醫,君言還真不認識幾個。
小太醫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上:“臣給皇上,皇后,各宮娘娘請安。”
“起來吧,賢妃方才宮宴之上,身子不適,你去給她瞧瞧。”齊縉用的已經是身子不適四個字,並沒有說出賢妃可能懷有身孕的話,賢妃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來。
半晌才抬起頭,對著那太醫清淺婉然:“年節之時,有勞太醫了。”
那小太醫愣了愣神,連忙道不敢,從藥箱裡取出紅線,細細把脈,神色有些緊張。連換了兩次手,才讓輓歌收起紅線,放回藥箱裡。
“怎樣,賢妃的身子可有什麼大礙嘛?”皇帝隻字不提方才婉淑媛的話,見那小太醫在收拾藥箱,才開口詢問出來。
小太醫垂著頭,聲音清脆:“回皇上的話,賢妃娘娘的脈象圓滑,應是有了身孕。不知賢妃娘娘方才可是有乾嘔的現象?”
宮宴之上,能有什麼不舒服的舉動,再聯絡上脈象,小太醫很快地就問了出來。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小太醫剛上任不久,也不敢盲目決斷,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
“的確是有。”齊縉嘴裡吐出四個字,聽到賢妃有孕,他面上竟然一絲笑意也沒有,異常平靜,與當初聽聞大皇子的喜訊,判若兩人,若不是隻有君言見過當初的情景,也當是以為齊縉向來這麼鎮定。
小太醫衝著皇帝與賢妃行禮:“恭喜皇上,恭喜賢妃娘娘。娘娘應是有了月餘的身孕才對,日子還淺,賢妃娘娘請仔細看重身子,至於乾嘔,是孕中的正常現象,娘娘不必驚慌。”
小太醫也算是個穩重的人了,遇上齊縉這麼古怪的表現也並沒有慌亂,等這話說完,皇后才放下筷子:“有孕?賢妃妹妹也要生小寶寶了嘛?”
妹妹兩個字深深惡心到了賢妃,她初為人母欣喜的笑容定格在臉上:“託皇后娘娘的福,正是呢。”
“託本宮的福?關本宮什麼事。”皇后說話一向不客氣,連賢妃的客套話都反駁了回去,“又要有小孩子了呀,好吧好吧。也好陪本宮玩玩。”
賢妃不知如何接話,聲音被噎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