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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盒子裡會死的,就算要收藏也該等到要凋謝的時候啊,它今天早上才開的,您就多欣賞兩天不好麼?”
“今天和明天沒有區別,反正要死,還不如選擇最豔麗的時候!也可免受凋零的落寞!”她說著也不管蓮嫂是否聽懂,圈起左手將依米花連盆攬在懷裡進屋去了。
蓮嫂拿來盒子時,她已經將依米花連根拔起,剪掉了根鬚用一直特別薄亮的東西小心的包裹起來,“標本之所以悽豔,是因為它終結在最輝煌的時刻,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封存在體內,保留了本真又能避免經歷虛弱衰老、孤弱無助,如果是我,也會希望能有這種死法,可惜,我錯過了!”
她說著將製作好的依米花標本放進盒子裡,神情莊重的猶如給自己裝殮,看得蓮嫂心驚肉跳、渾身冒出寒氣。
“小姐,您那說的是什麼話,好好的日子。。。”她數落著,聲音帶著哭腔,心底不自覺的生出哀傷,眼淚也開始湧動,而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一邊擦掉眼淚一邊自怨著,“我這是怎麼了,看著個花也要流淚,真是老了!”
凌冰蝶淡淡一笑,將封好的盒子遞了過去,“這盒子交給您保管吧!”
“交給我?”蓮嫂愣神的接著盒子,滿臉疑惑,“小姐您看它這麼寶貴,為什麼要交給我呢?”
她又淡淡一笑,眼神透過窗戶望向霧氣中若隱若現的沐帥府,茫然、悽愴,“交給你是因為,我說過的任何話您都一定會記得去做,有一天我死了,您也記得拿它給我陪葬”
“小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剛剛擦掉的眼淚此時無遮無擋的流了下來,凌冰蝶頓時回過神來,也不勸慰,反而露出悠然的笑意,“我不過是說萬一,人總是會死的不是麼?天災人禍,生老病死,誰也擋不住啊!”
聽她這麼一說,蓮嫂也稍微放心一些,忍不住嗔怪著,“我每次求神拜佛都祈求過了,什麼災劫病禍都會由蓮嫂替您擋著,就算死也會是我先死,而且我可比小姐大的太多,怎麼也輪不到我為小姐。。。”
看著她焦急緊張的模樣,凌冰蝶忍不住笑了,“蓮嫂,以後拜神佛的時候,記得替我跟它們說:下一世讓我做您的女兒吧!”
“小姐!”蓮嫂見她忽然開起玩笑來,忍不住嗔責的白了她一眼,凌冰蝶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笑意盎然,心裡傷感的呢喃著,“如果您是我娘該多好,我就不會如此心酸,更不會覺得白在人世走了這一遭,連母愛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既然這一世太遲就下一世好了,如果。。。我有那福氣的話。。。”
洗手做羹湯
以後的兩天氣候沉悶的能發出芽來,凌冰蝶整日呆在房裡,猶如刑犯般等待最後的判決,但是沒有,非但沒有等到凌晟睿的傳喚,就連凌鵬也不見人影,只是劉晨依舊每天造訪一次,傳遞著些無關痛癢的訊息。
可是她有著自己的訊息渠道,不用打探也能知道外邊的情形,沈沐兩軍一次比一次打的慘烈,打的結果不但自傷著元氣,還讓張宗昌撿了不少便宜,按照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不出一年,不管是威風凜凜的沈軍,還是稱雄爭霸的沐軍,就都會成為過去,碾壓在歷史的輪印之下,被人慢慢遺忘,這場戰爭,在這樣的時候出現,無論是沐軍還是沈軍,都會是滅頂之災。既然是劫難,總需要人犧牲,需要人去遮擋,可那該是她嗎?
空氣越來越沉悶,厚重的氣息慢慢的壓了下來,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天卻亮的出奇,她站在涼亭裡仰望著天空,那明亮似乎近在咫尺,她的心卻被這沉悶之氣壓的越來越低,身子繃得別直,亮度也沒有走遠,她卻感覺其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等待會將煩躁無限擴大,既然有了決定,她可以不用等下去的,或許有些不甘心,又或許想要證明什麼,她耐心的等待著,明知道等待的結果可能會更大的傷害自己,依舊不願逃避,不想自欺欺人。就算編造一個謊言能讓自己好過些,她也不願意,不讓虛假為人生蒙上瑕疵,這是她對自己人生的唯一交代,也是能為生命盡的最後一份努力。
漫長的等待終於在兩天後的下午結束了,地點:牟平最大酒樓最雅緻的包間內。
雖然廢了手,沒了槍,她依舊冷傲逼人,絲毫不改往日的氣勢,就那份淡定桀驁,依舊讓人不敢直視,剛進來坐下,侍應已經奉上了一碗冰糖雪蓮羹,她眼皮向下翻了一眼,一片淡漠之氣,“我不吃甜食!”
“嚐嚐吧!或許你不記得了,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每次我回來,你都會找著我要雪蓮!”凌晟睿慈父情深的憶著往昔,臉上笑意舒緩,恍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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