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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沉不住氣,嘶啞著聲音怒吼道:“皇上,你為君不仁,竟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殺死自己的女兒,微臣今日要替天行道,誅殺你這沒有人性暴君!”
能說這話的,必是當朝左相舒隆革無疑。
皇帝聹冷哼一聲,並不說話,一旁早有人替他回罵回去。
“舒相,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你不僅不為皇上分擔憂愁,竟帶兵逼宮,意圖謀反,你該當何罪?”
“姓舒的,流言蜚語不足為信,你用此為名帶兵逼宮,貽笑天下,還不快快退下,請求皇上饒你一命!”
“老匹夫,你養的女兒為禍後宮,對皇上不敬,你領兵謀反,更是齊心可誅!眾將領聽令,速將這廝拿下,皇上自然重重有賞!”
“老賊!早前,你教唆你妹妹毒死皇上生母,意圖謀害皇上,又唆使皇后散佈謠言中傷皇上,此刻更是舉兵謀反,你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御林軍、禁衛軍眾將士皆受了你的矇蔽,才鑄成今日大錯,你還不速速前來領死!”
“下作的東西,你……”
水靈靈緩緩抬手,身後叫罵地起勁的官員趕緊噓聲,各個顫抖不已,以為她要大開殺戒,不想她懶懶打了個哈欠,似乎甚感無趣。
江湖仇殺,往往相互撕砍,哪來那麼多廢話。
尤其是殺手殺人,要的就是乾淨利落,廢話如此之多,武功再好的殺手也得死。
一旁對皇后心懷敬佩的徵西軍早在那些大人辱罵皇后時心懷不滿,如今瞧他們各個怕死的模樣,忍不住抿嘴偷笑,若非時間地點不對,或許他們早一哄而上,把辱罵皇后、只會坐高堂享清福的大人們罩上黑口袋,劈頭蓋臉痛打一頓,丟棄荒郊野外喂狼去。
皇帝聹一直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背影,似乎想從那背影身上瞧出點什麼,卻始終沒有如願。
“舒相,先皇之後舒皇后毒死朕母后、意圖謀害年幼的朕、皇弟、戀太妃,以後妃身份干涉朝政!你多年來把持朝政,結黨營私,收受賄賂,害死大莫多少忠臣?你剋扣軍餉,致使邊疆多少將士忍凍捱餓與敵軍作戰?你剋扣賑災糧款,致使多少受災百姓枉死?你私通敵國,圖謀大莫萬里河山,今日更是帶兵逼宮!即使朕容得了你,天也容不了你,大莫的百姓更容不了你!”皇帝聹沉聲慷慨激昂,其氣勢之威嚴,其風範之威儀,著實令水靈靈刮目相看,她從不曾主動了解過他,更不知他在朝堂上是何等模樣。
每次見到他,她總是受傷,若非要防範著他,她連一絲注意力也不願花在他身上。
“朕以朕的皇位承諾,御林軍、禁衛軍將士若此刻放下兵刃追隨朕,以往之事,朕一概不究。若誰能取下賊相首級,一律連晉三級!”歷代帝王,最重視的莫過於皇位、皇權,此刻皇帝聹以自己的皇位發誓,絕不可能違背,何況他許下連晉三級承諾,叫御林、禁衛軍不少將士動心。
犯上作亂並非一般兵卒願意,他們不過十聽命於各自的將領,何況當今皇帝年輕有為,將國家治理地井井有條,是一位難得的明君。
再說,若是謀反成功,升官封賞的是他們的將領,沒他們的份,萬一謀反失敗,送命可是他們,連他們的妻兒家小一塊搭進去。
皇帝聹執政多年,自是明瞭那些作亂將士的心理,故開出如此條件,果然見有人面露猶豫遲疑之色,心中一喜,臉上卻不表露。
舒隆革一見有人動心,趕緊說道:“哼!連自己兒子都能三番四次暗殺,自己結髮妻子都能設計陷害之人,哪有誠信可言!”
舒隆革這話,無疑戳中皇帝聹的軟肋。
皇帝暗殺太子,設計“皇后***後宮”,不管哪件事,都是可以令大莫皇朝大亂的,而他偏偏兩樣都做了,不僅做了,而且讓皇后在激憤異常的情況下,歇斯底里全吼了出來,鬧個滿城風雨。
皇帝聹沉下臉來,一言不發,陰沉的臉,叫人摸不準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周圍保皇派老臣一聽此事,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紛紛斥責舒相,說皇后妖言惑眾,惡意中傷皇帝,舒相推波助瀾,意圖顛覆大莫皇朝,弒君篡位。
羽,依舊下著。
皇帝聹臉上,皆是雨水,暗淡無波的黑眸,深邃幽沉,許久,他才淡淡道:“舒相似乎忘了,朕的髮妻,是貴妃,而非舒皇后。”身側,鐵拳緊攥,似隱忍,似壓抑,痛苦無限。
他說的是“舒皇后”,不是“你的女兒”,此刻,他終於承認了她是他的皇后。
眾人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