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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侍衛趕緊拔出武器,幾人保護皇帝嬪妃,幾人小心翼翼挑開花叢,使其顯露山水。
墨髮及地,滴答著水珠,月白小衣早已被泥漿染的瞧不出本色,髒如在荒漠中打滾撒歡的野貓,醜陋狼狽而憔悴不堪。
膽子大些的嬪妃偷偷掩嘴,嘴角劃出鄙夷弧度,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但分明是個人。
抱膝而坐,埋頭於雙膝,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似乎完全隔閡,從身形來看,似乎是個女的。
女刺客?
夏侯忠冷睇著她,冷寂的氣息從她身上不住透出,壓抑著身心,吸了口氣,他悄悄靠近。
“皇后娘娘!”蘭草一聲驚呼,指著那人露在外面的鞋子,叫道,“那是皇后娘娘的鞋子,昨夜奴婢伺候皇后娘娘安置時,皇后娘娘就穿那雙鞋子的!”
她是皇后?!
在眾人難以置信之時,笑穎手腳並用爬到她身邊,輕喚道:“皇后娘娘,您怎麼了?您抬頭看看奴婢啊!奴婢是笑穎啊!”
纖眠緊隨其後,爬到她身邊又哭又喊,模樣好不忠心可憐。
皇帝聹詫異,眼前渾身散發著沉寂氣息的人,是那個擁有山野靈氣的舒菲煙麼?如果能讓她抬頭瞧瞧,就清楚了。
事實上,皇帝聹確實那麼做,他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扣住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胸口,猛然一窒。
真的是她?
似水美眸佈滿血絲,眼中毫無光澤,也無焦距,水靈靈的臉蛋上盡是水痕,分不清是否有淚痕,丹唇緊咬,似在苦苦忍耐什麼,粉拳緊攥,手心鮮血緩緩流下,染紅身下月白小衣。
死寂的氣息,彷彿天地萬物化為烏有,日月失去光華,天地陷入黑暗之中。
濃重的死寂,逼得皇帝聹忍不住後退一步。
她穿著安置的小衣坐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嗤笑聲輕微,夾雜著竊竊私語,皇帝聹劍眉一皺,隨即鬆開,連帶強行鬆開的,還有胸口怪異的窒息感。
瑪嘉等人一聲聲的焦急呼喚,終於喚回皇后的目光焦距。
她慢慢站起身來,一舉一動皆是機械而為,彷彿此時的她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行屍走肉。
推開旁人,無視任何人,步履蹣跚,跌跌撞撞向前走去,不顧自己此刻的失態,對身旁傳來的譏諷之聲更是置若罔聞。
“皇后娘娘好生厲害啊,為了吸引皇上注意,連這種法子也想的出!舒相大人怎麼會養出這種女兒來?”輕微的嬌音夾雜在竊竊私語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然而,她比其他人多說了一個詞————舒相。
腳步停滯,水靈靈緩緩抬頭,森冷目光一一掠過說話嬪妃,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停留在一位穿著華麗中帶著衰敗之氣的嬪妃臉上。
是富美人!
三月之期已過,她終於可以走出寢宮,來爭奪皇帝的寵幸了。
心中對皇后懷恨在心的她,曾聽連昭媛說過,皇后怕死舒相,被舒相摑了一耳光精神恍惚了好些日子,故而她才敢放言說話,並提到舒相,認為皇后即便是生氣,也會畏懼舒相,不敢拿她怎樣。
況且,皇帝賢妃都在此,她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皇后,怎敢造次。
費力抬起手來,水靈靈微微喘氣,似體力不支,眼前一陣一陣發暈,黑一片白一片,勉強咬緊牙關,撐住最後一口氣。
“啪”
刺耳清脆,震痛所有人耳朵,刺傷所有人眼睛,亦使不少反映快的嬪妃竊喜不已。
呆呆望著被雨水浸漲的素手,水靈靈沙啞著聲音,無限遺憾道:“真可惜,今天沒帶護甲……”
話音才落,便體力透支軟下身子,軟在皇帝聹下意識伸出的手臂裡。
第040章
三個多月來,冷清若冷宮的鳳暄宮第一次熱鬧起來,熱鬧得讓人心悸。
鳳暄宮的主子清晨失蹤,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當著皇帝眾多嬪妃的面,做出失禮之事,說出有損皇后德行的話,並且昏倒,一連串的事情,嚇跑了鳳暄宮裡所有人。
不少奴才暗自咒罵,自己是倒了什麼黴,跟了這麼個主子,福沒享到,說不定一眨眼後就要送命。
群芳簇擁,頻頻伸長脖子眺望,想瞧瞧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皇后的情況。
瞧她那模樣,似乎是淋了一夜的暴雨,即使昏睡著,渾身透出的死寂氣息比方才更令人心碎。
唇瓣,血跡斑斑,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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