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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喊疼,也不知是死是活,只見那血混著雨水順著條凳流了下去,蜿蜿蜒蜒流了一地。
曉曉真是頭一回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面,一時驚愕在當場,連動都不會動了,福壽見她這樣,心裡一急,用力推了她一把:“我的姑奶奶,這會兒可不是愣神兒時候,快著救人要緊,再打幾板子真要收屍了。”
曉曉回過神來,快步進了寢殿,都沒顧上看小白,只奔著慕容蘭舟就去了,到了跟前就問:“我幹爺爺犯了什麼錯,相爺要下這麼重的手?”
慕容蘭舟早瞧見她了,沒瞧見她還好,這一瞧見她,壓了半天的怒火,在胸腔裡鼓動起來,恨不能立時抓住她問個明白,若她做出一幅知錯認錯的樣兒,自己或許還能壓下去些,偏她一上來就質問自己,連夫子都不叫了,這就是自己教了三年,擱在心尖子上疼的丫頭,為了一個老太監她都能這般。
慕容蘭舟真想問問她,將自己置於何地,自己是對她太好了,養的她愈發沒良心,越想越怒,越怒,慕容蘭舟的臉色越冷,末了,哼一聲喝道:“還有沒有點兒規矩,你一個出宮的宮女也來管本相發落人的事兒。”
這真是惱大了,不然何曾捨得對曉曉用這種冷聲氣兒,曉曉卻定了下了神,微微福□去:“倒要問問相爺,李總管犯了什麼錯處,要這般打?”
雖說惱的狠了,此時此刻,慕容蘭舟也不得不說,自己把這丫頭教的太好了,即便這種時候,她也能直接切中要點,的確,這事兒說起來不當罰李盡忠,李盡忠這老太監更是滑頭,剛自己問他的時候,他直接推到了曉曉身上,那意思,若以這個藉口罰他,先要罰曉曉。
李盡忠早算準了,自己捨不得罰這丫頭,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事兒往她身上推,不過,他今兒卻錯了主意,自己是捨不得罰曉曉,收拾他卻不難,隨便尋個內官收受賄賂的藉口,也足夠要他一條老命了。
本來留,他一條命也不算什麼,卻曉曉剛那幾句話真如數把尖刀插進他心窩子一般,那股子疼,恐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慕容蘭舟極力忍住心口的疼,冷冷看著她:“不論他什麼罪過,你既給他說情,倒也不是不能,只你替他挨下頭的板子,本相就放了他。”
這句話慕容蘭舟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說完定定望著曉曉,曉曉也不知從哪兒升起一股勇氣,梗著脖子道:“有何不可。”
“好,好,好……”慕容蘭舟連著說了三個好字,深深瞧了她一眼,大聲道:“來人把李盡忠放下來,剩下的板子有人替了。”
“曉曉……”曉曉忽聽見一個焦急的聲兒,順著看過去,卻是小白,他坐在窗下,嘴唇蠕動了兩下,喚了自己一聲,便沒音了,他的臉色慘白,即便坐著,身子都有些搖晃,彷彿隨時都會暈過去似的,而且,他怎麼這般瘦,這才多少日子,竟瘦成了皮包骨。
曉曉想要說些什麼,卻她這般跟小白對視,更惹惱了慕容蘭舟,醋意夾雜著怒火,慕容蘭舟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厲聲喝道:“還不快拉下去給我狠狠的打。”
小白卻蹭一下站起來,幾步衝到曉曉跟前:“她,她是朕的宮女,即便犯了錯,也不該丞相發落處置。”
曉曉嚇了一跳,小白這般不正是火上澆油,急忙推他道:“打幾下子罷了,不當什麼事,你擋在前頭算怎麼回事。”無奈小白死死護著她不動。
慕容蘭舟已經氣的臉色鐵青,緊著吩咐:“還愣著做什麼?是想讓本相親自動手不成。”
雖慕容蘭舟已經吩咐了,可下頭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尤其都是慕容蘭舟手底下的侍衛,對曉曉在丞相心中的地位比誰都清楚,這丫頭別瞧出身尋常,在相爺眼裡,那就是個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大寶貝兒,這會兒相爺怒到極致要打,他們真動了手,過後相爺心疼上來,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故此一個個低著頭,就是沒敢往上湊,曉曉倒也不用他們,推開小白,看都沒看慕容蘭舟,挺胸抬頭的走出去,自己趴在條凳上,說了聲:“打吧!”
外頭的侍衛也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動手,慕容蘭舟氣的都快吐血了,氣到極致,幾步奔了出來,抖著手指著曉曉道:“你這可是討打,怨不得夫子狠心。”說著一伸手搶過侍衛手上的板子,一板子打了下來。
卻那板子也就剛捱了身子,便停下了,無論如何,也下不去這個手,哆嗦了半天,終究沒捨得,頹然仍了板子,慕容蘭舟仰天笑了一聲,雨水落進嘴裡,慕容蘭舟真覺比黃連還苦,那苦澀的味道,順著雨水直灌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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