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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一病,冬天連件厚棉襖都沒有,便是薄的,也是好幾年的,早不暖和了,也沒見她凍死,哪會如此禁不住凍,又不是美人燈,風吹吹就倒了。
雖這般想,心裡卻又甜絲絲的,跟吃了桂花糖似的,從心裡往外那麼甜,好容易聽見他的腳步聲遠了,曉曉才小聲道:“阿彌陀佛,可算走了,生生要嘮叨死人的。”
芍藥噗嗤一聲笑道:“姑娘這可是得了便宜賣乖呢,咱們相爺可不是個嘮叨人,奴婢在相府有些年了,不是跟那些大臣,相爺輕易不說話,都是惜字如金的,倒是自打姑娘進府,相爺著緊著姑娘,就怕奴婢們服侍的不周到,這才一句不落的都吩咐了,原是為著姑娘的一片心,姑娘怎倒嫌嘮叨了。”
曉曉道:“我不過一句,瞧你說了多少出來,行了,知道你家相爺對我好,我領情就是,還不拿那獺兔皮的毛領子來給我圍上,省得讓你家相爺等急了。”
芍藥忙拿來給她圍上,仔細戴好風帽這才跟著她出了門,一撩開堂屋的團花棉門簾子,迎面撲來一陣北風裹挾著雪,曉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忙把身上的斗篷裹好,一抬眼就瞧見小門那邊兒慕容蘭舟正立在廊下候著她呢。
身上罩了件石青色刻絲灰鼠披風,頭上滾著紫貂毛邊兒的帽子,脊背挺直的立在雪中,身姿修長如松如竹。
曉曉從沒想過自己會是一個花痴,可她瞧著這樣的夫子,眼睛真有些移不開了,一瞬不瞬的瞧著他,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樣帥氣出色的男子是自己的,雖說有些不真實,卻是事實。
她這般樣子,很是取悅了慕容蘭舟,本來今天她從宮裡回來,慕容蘭舟還有幾分忐忑的,即便兩人已經雲開月明,到底朱子毓不是旁人,他跟曉曉相識的早,又在一處待了三年之久,這麼算起來,自己跟曉曉在一起的時候,遠遠比不得朱子毓。
且曉曉瞧著挺聰明,實則是個糊塗的丫頭,有些事兒上一點既透,有些事兒明擺著她都瞧不出來,就如朱子毓對她的心思,宮裡的李盡忠,甚至朱錦堂都知道,只她口口聲聲說朱子毓是她的弟弟,無親無故的,哪來的弟弟,自己提醒過她幾次,她只是不信,今兒見她回來那般臉色,慕容蘭舟還怕她對朱子毓也有些什麼,後來聽元忠一說,才放了心。
她讓元忠候在乾清宮外,可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會遞過話來的,所以朱子毓強親了她的事兒也瞞不住,可她卻不想說,慕容蘭舟也不會問,有些事兒讓它淡了更好,自己提起來倒不好了。
朱子毓成不了氣候,即使他有心思也成不了,自己可以把江山讓給他,那是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想過當皇帝,但曉曉他不會讓,曉曉是他愛的女人,他的心尖子,這輩子他都不會讓的。
只不知她是不是可以徹底放下朱子毓,不過她這般瞧著自己,倒真讓他歡喜呢,慕容蘭舟唇角彎了彎伸出手:“過來。”
等曉曉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大掌中,他緊緊握住,瞧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話兒,曉曉頓覺,眼前所有都化成了虛無,只有他跟自己,還有這漫天飛雪,她一點不覺得冷,她心裡熱極了,腦子裡一直迴盪著他說的那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多俗氣的一句啊,卻能令她如此滿足,或許自己不該糾結小白,她應了跟著夫子呢,從此天涯海角也只有他們倆。
想到此,心境豁然開朗起來,手張開跟他的手緊緊交叉,握住了就不會分開。
當年禮親王收拾王府的時候狠下了一番心思,想的是在此終老,不想沒這個命,卻白白便宜了慕容蘭舟這個仇家,所以說,世上有些事你就不能較真兒。
凌寒閣是臨湖的兩層軒閣,一頭臨著湖,另一頭是梅林,二樓臨著梅林的一側,裝了整扇的洋玻璃,通透的玻璃窗把梅林的盛景映的格外清晰。
軒閣一層通了地龍,二層中間點了一個偌大的燻爐,裡頭燃著銀絲炭,四角也攏著炭火,倒比一層還要暖和些。
一進來外頭斗篷便穿不住了,慕容蘭舟伸手把曉曉的斗篷卸下來,合著自己的,遞給身後的芍藥,然後揮揮手讓她下去取茶。
一轉身卻見曉曉立在案頭端詳那邊兒案頭的比目磬,不禁笑道:“快著過來這邊兒坐吧!瞧那勞什子做什麼,你若喜歡,庫裡另有個白玉的,比這個好呢,回頭讓趙豐尋出來擺你屋裡去,想多會兒瞧就多會兒瞧。”
曉曉這才過來,這凌寒閣二樓設計的很是巧妙,臨著那扇玻璃窗,放了一張矮腳踏,中間炕桌隔開足夠兩個人側臥的空間,炕桌上燃著一隻紅泥小爐,上頭燒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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