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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說老實話,沈安平是出什麼事兒了?”
關大寶微怔,噤聲,有些為難的說:“這事兒太複雜,不好說。”
“沒事兒,那你捋捋再說。”
“你這不是為難我麼!沈安平那小子你還不瞭解啊!報喜不報憂的!”
顧平安這麼一聽,心裡更是百感糾結,也急了:“讓你說就說,哪那麼多屁話啊!”
關大寶投降:“行行行,姑奶奶,真服了你了!沈安平的事兒淨問我,我是他什麼人兒啊!要命!”
“少扯淡!說重點!”
關大寶舉著電話,回想起這兩天沈安平情緒低落的模樣,再聯絡電話裡這祖宗拐彎抹角卻不去問沈安平,心底大概就猜到了幾分原委,想了想,心底就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
顧平安靜靜的聽著,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
沈安平的公司被牽扯到違規貸款的事兒裡去了。這事兒的中心人物是A城頂出名的一官爺,正被雙規著,沈安平被牽扯到他身上,要假的還好,要真的,沈家那嚴肅的老頭肯定饒不了沈安平。
顧平安並不擔心解決不了,她只是不想沈安平和沈父再起衝突。
她一直在想要不要給沈安平打電話。她站在陽臺前想了很久還是沒作出決定。
起身給自己泡一杯咖啡,開啟了速溶包顧平安才發現飲水機裡的水早已喝完,她也忘了打電話讓人送。只得吭哧吭哧搗騰著吸壺來煮。
咖啡粉遇到水蒸氣開始相溶,變為深褐色的液體,在吸壺中開始輕輕跳躍起來,勾起漣漪陣陣,香氣漸漸氤氳,整個房間裡盈滿了咖啡的香氣。
衝好的咖啡味道有些苦澀,顧平安又加了一勺奶精。
沈安平最討厭她這種糟踐身子的行為,每次一到她屋裡就會把她屯好的東西扔個七七八八。
顧平安舉起杯子端至嘴邊,熱氣氤氳,她眼前一片朦朧,淺啜一口咖啡,顧平安只覺得加了奶精的咖啡還是味苦。她挺直了背脊,站定,目光移向窗外。
陰雨還在繼續,雨幕讓外面的世界可見度變得很低,逐漸亮起的霓虹燈也在朦朧雨幕中忽明忽暗。城市的浮華就這麼被遮掩,叫人辨不清方向。
手機在她右手把玩已久,最後心一橫,撥通了那個早已熟記的號碼。
整整響了十幾聲才接通,期間的等待是史無前例的長,長到顧平安幾乎就要心生怯意結束通話了。
沈安平此時正伏在辦公桌上小憩,今天一整天開了大大小小六個會議,每一刻都集中了精神繃緊了神經,生怕自己有什麼不妥的言辭。
他沒有看名字就接起了電話,聲音裡有不易察覺的倦意:“喂。”他話一說完就拿遠了看了看名字,隨即皺眉,試探的問:“平安?”
顧平安腦子一轟的一熱,剛才一直想給他打電話,可真的打通了卻不知說什麼,只結結巴巴的說:“沒,打錯了。”
沈安平眉頭一皺,嘴角的弧度卻可疑的揚了起來,他竭力壓制著心裡的躁動,淡淡而威嚴的說:“給你機會重說。”
顧平安吐了吐舌頭,幾乎可以想象沈安平此刻的表情,畢冉是兇巴巴的皺著眉頭,卻又耐心極好的走到窗邊訊號比較好的地方接她的電話。
關小寶以前常常說,沈安平對你啊,那就是百鍊鋼化作繞指柔。
顧平安聽了去,只覺得心底有一股極其舒適的甜味兒,這滋味兒讓人慾罷不能,肝腦塗地,卻又患得患失。
她想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公司裡,是不是出事兒了?”
沈安平聲色一沉:“誰說的?”
顧平安十分講義氣,第一時間就出賣了關大寶,理直氣壯的說:“關大寶說的。”
沈安平笑:“他的話哪兒能信啊,胡說八道,添油加醋還帶勾個欠兒!”
顧平安心放下一半兒,但還是不能盡信:“真的麼?但是好像我聽人家也在議論呢。你確定沒事兒麼?”
沈安平欠身,慵懶的捶了捶略有些痠痛的肩頭:“沒什麼大事兒,能解決。”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別摻和。”
顧平安一聽,立刻蔫了,她瞭解沈安平,只要是他無法解釋或者不想深談的話題,他總是用這樣的話來閃避,這也就說明了,事情並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記憶裡的沈安平一直是個頑固的逞強派,大約是性情使然,他從來不允許自己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