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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可她掙脫了他的鉗制,把小時候的話當成了戲言。
他當夜就回了學校。十幾個小時他都渾渾噩噩,回來的時候他看著舷窗外棉白的雲,覺得每一朵都是那樣飄渺而美麗,像他的平安。可是回去的時候,舷窗外的一切都彷彿變成一片漆黑,他只覺得窒息。
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毫無風度的趴在酒吧外的垃圾箱上嘔吐。
他的意識理智全部消失,和他同去的紈絝闊少自然不知他的遭遇,自作主張給他找了個黑髮如瀑的中國留學生。
那女孩一直怯生生的,長得並不是特別漂亮,只一雙如星的眸子熠熠生輝,沈安平恍恍惚惚的覺得那雙眼睛是那樣的熟悉。他溫存的撫摸著那女孩一頭天然的黑髮,那質感也是那樣熟悉。沈安平恍惚中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安平一直坐在床頭抽菸。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樣慌亂。
他不想為自己找藉口,不想推罪於酒精。事實上昨晚他還有殘存的意識,他潛意識裡就是想要放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報復誰,或者事實上他誰也報復不了。
抽完最後一支菸,沈安平穿好了衣服,將錢夾裡所有的錢都留給了那個女孩,年輕的女孩睡顏安然,沒有帶妝的臉顯得稚氣未脫,像極了顧平安。
白的刺眼的床單上一團小小的紅色已經結痂。像一朵血色的玫瑰。也像極了顧平安,美麗卻帶著刺,永遠不屬於他。
大概是那一天開始,他開始放縱自己。沉迷於聲色,沉迷於女人,他以為,自己還是有愛上別人的能力,可是一次一次的嘗試他才悲哀的發現,這輩子除了顧平安,他愛不了任何一個人。
他切斷了和所有女人的聯絡。不過顧平安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她毫不在意。
那天他失控的砸爛了顧平安的手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違心的說了傷她心的話。
他離開的時候隱隱聽見顧平安在哭,那一刻他覺得那微小的哭聲像一把尖刀以一種極端的力量在他心上絞著,一下疼過一下。
他寧願顧平安像以前一樣哭著拿拳頭打他,也不想她悶悶的流眼淚。因為他了解,顧平安這人真正受傷的時候,從來不願別人看她的傷口。
那天晚上他一整晚都沒睡。整夜整夜的回想和顧平安的點點滴滴,那些記憶有好有壞,可他都清楚的記得,甚至想到難受的事心還會跟著抽痛幾下。
直到那一天他才真的瞭解,沈安平這輩子,沒了顧平安就不行。
顧伯母的邀請,沈安平想了想還是應承了下來。他有些頭皮發麻,難以想象面對這三個女人該用怎樣的表情。
在飯桌上,沈安平習慣性的坐在了顧平安的身邊,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他一眼,偶爾餘光瞟到,也是冷若冰霜的眼神。
沈安平去接電話的時候,莫非也跟了出來,她一直攔著沈安平講注資的事情。沈安平有些興趣缺缺,還沒來得及回絕,就看見顧平安的身影一閃而過。
沈安平一直在想,那樣的距離顧平安是不是能聽見他們談論的話題?如果聽不見,那她又會怎麼想?更或者,她根本不會想?
整頓飯吃完顧平安都沒有和沈安平說話,沈安平覺得這氣氛讓他有些堵得慌。
離開的時候,他獨自去取車。代駕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他站在出口處等了半天都沒有車的影子。他正準備自己去看看,就被莫非攔住。
沈安平其實不太想單獨和莫非交談,他總覺得不踏實。但是基於禮貌,他還是停下來,衝她笑了笑。
“不是讓你們在門口等麼?怎麼過來了?”
莫非一笑,眼睛就彎成一汪月牙,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像顧平安,事實上她沒有換髮型之前眉眼間和顧平安很像,有時候沈安平恍恍惚惚都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莫非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小女孩的淘氣和慧黠:“想你了唄,一直找不到機會和你單獨說說話,就跟過來了!”
沈安平沉默,隨即乾笑兩聲,不再回答。
兩人並肩往停車場走。莫非突然兩步一跨,擋住了沈安平的去路,沈安平下意識的一退,和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安平哥,我突然很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幾年前問過一次。”
沈安平頷首:“問。”
莫非收斂起笑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如果沒有顧平安,你會不會選擇我?”
莫非的聲音綿長而細膩,認真的語調也像是在撒嬌,她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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