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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顧平安十分感同身受。再加上眾人對她身份的猜測,想必她的壓力也是不小的。
顧平安想起她們相同的稀有血型,再想想太后的那些反常舉動,心裡陰惻惻的。
一個大膽而又被她無數次想過的問題又湧上腦海:如果,莫非真是她姐,她該怎麼面對。
橫亙在她面前的是個二十幾年累積而成的疙瘩,她覺得一輩子都不可能解開。那麼,這一切要是真的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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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時候顧平安還是按時回家了,要知道顧爸爸這人平時溫和,事事順著她,但是在大事上從來都是死守原則,絕對的犟脾氣,顧平安縱是皮再實也不敢招惹他。
沈安平要開會,顧平安是坐關小寶的車回家的。
一路上關小寶都在嘻嘻笑笑的和顧平安嘮嗑,十句裡有九句都是在調侃,顧平安一直白眼對她她也不為所動。
“我說真的,你們這次回去,照顧叔和太后的脾氣,肯定讓你們結婚,你到底想好沒呢?前幾天你不還說不想結婚呢嘛?”
顧平安揉了揉被炸麻的腦袋,頭疼無比:“你安靜點行不?開車專心點好不好!你現在手上攥著咱倆的命呢!”
“少給我轉移話題,說正經的,你是真的想要和沈安平過一輩子了?”她轉著方向盤,嘴裡還喋喋不休:“我怎麼都覺得這不是你性格。你這人不折騰夠怎麼可能就消停了呢?你真的決定了?決定了?”
顧平安白眼:“你怎麼回事兒啊?什麼蒸的煮的?”
關小寶大笑:“我最近手頭比較緊,要是要送禮我得回去上奏大寶!”
“神經病!”
“誒!”關小寶故作驚訝的貧嘴:“你怎麼知道啊?我自從得了神經病,整個人就精神多了!”
“……”顧平安徹底無語,這丫頭整一狂躁症,和她說話完全是浪費口水,顧平安理智的扭過腦袋看向窗外的風景,不再理她。
關小寶說的問題她已經連續一週都在考慮了。按照那天的情形,顧爸爸的臉色明顯是不好看的。顧家世代家訓嚴謹,顧平安和沈安平一身酒氣夜半三更還在馬路上飆車滋事,這完全是觸到了顧爸爸的雷區,顧爸爸沒有當場發飆就是很給他們臉子。若是顧爸爸真的要他們辦事結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從顧爸爸看,他們那情形不結婚,他也不好意思再把閨女整給別人家。
但是她呢?她真的決定好了嗎?如果她真的決定好了,那麼此刻她心裡那些怯懦究竟從何而來?
一路她都有些晃神,關小寶後來聒噪了些什麼她也記不得,只覺夜風微涼,吹得她頭腦有些麻痺。
回到家裡,她才真正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以往顧平安回家,太后總要逮著她好一通嘮叨,但是今天她卻像是有什麼心事,看顧平安的眼神裡總有欲言又止,顧平安瞧著,總覺得那裡頭有失望。
太后輕蹙的眉頭像是一枚細小的針,一下一下紮在顧平安的心尖上,心尖肉最是脆弱,所以她覺得疼,並且這疼是那麼綿長。
一直到晚飯時間沈安平都沒有回來,週五總是沈安平最忙的時候,顧平安和父母一塊吃完飯,太后在廚房洗碗,顧平安無聲無息的摸進了廚房。
太后和同齡的媽媽們比起來無疑是年輕又漂亮的,她大大咧咧咋咋忽忽極有北方女子的率性。顧爸就總對顧平安說,“你媽啊,年輕時是隊裡最鬧騰的姑娘,整個一男孩子個性。”
於是顧平安總是以此嘲笑在各個規矩上管教她的媽媽。
印象中媽媽似乎脾氣極燥,卻又對她依賴性重,像個孩子。生活上她對顧平安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是顧平安一直以來最最堅固的依靠。顧爸罵她,對她發脾氣,她總是第二天就忘了。可是媽媽卻不同,她每次說出傷了顧平安心的話,顧平安總要好幾年才能消化掉。
這不是她愛爸爸勝過媽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愛之深,責之切,顧平安對媽媽的心態大約如此。
其實媽媽對她是什麼樣她比誰都清楚,可就是清楚,她才容不得一點汙點。她們之間橫亙的癥結,一直都在她的心裡。
顧平安總以為她不會老啊。所以她說話總是那麼犀利,針針見血不留情面。
可是此刻站在水池前洗碗的中年婦女,她怎麼就覺得那麼陌生呢?才彎多久的腰呢?她就一直揹著手捶著。還有她鬢角那片可疑夾雜的白髮。她怎麼回事呢?怎麼就老了呢?
這畫面叫顧平安沒來由就覺得心酸。
她緩緩踱步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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