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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下眼珠不停滾動,應該是在做夢。邵令航喚了兩聲,這時才反應過來,這“侯爺”喊的應該不是他。
“母親,母親您醒一醒。”邵令航推著老夫人的肩膀,喚了四五聲,老夫人終於轉醒。
剛睜開眼,眼角就有淚滑下來。但是看到邵令航,老夫人多少覺得欣慰。
因為出了一身汗,蘇可幫著老夫人擦拭了一下身子,又換了中衣。許媽媽已經睡醒了,過來幫忙換了被褥。等都辦妥,老夫人再次睡去的時候,天都已經放亮了。
無雙來替蘇可的班,前後算算,蘇可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合過眼了。
簡單收拾了下,蘇可身子發沉,打算不回福家,就在外間的大炕上眯眯眼好了。只是剛躺下,窗根下傳來說話聲。聽著是白露和許媽媽,為著什麼爭執不下。
蘇可掀了門簾出去,兩人的手裡正在搶奪一把個頭不大的鐵鍁。
“這是怎麼了?”
白露跺著腳,“天還沒大亮呢,這烏漆墨黑的,許媽媽非要去後花園找什麼梅子酒。天這麼冷,雪還沒有化,萬一摔著,老夫人已經倒下了,這會兒再倒下個許媽媽,咱們更是□□乏術了。”
老夫人嫁進侯府的時候帶了四個陪嫁的大丫頭,一個鄭太姨娘,一個田太姨娘,一個死了,剩下一個就是許媽媽。
即便兩位姨娘早先都是老夫人安排過去的,但人心隔肚皮,開了臉,有了名分,關係就不再那麼親厚了。只剩下一個許媽媽,早先嫁過前院的一個管事,後來管事三十不到就死了。老夫人憐惜她,所以對她比對別人都要好些。擷香居的下人也都不敢怠慢許媽媽,就是福瑞家的進來,對著許媽媽也要禮讓三分。
白露這樣說,聽著有些衝,卻也是擔心上了年紀又幾天沒睡好的許媽媽。
“怎麼想起要找梅子酒了?埋在樹根底下的?”蘇可聽老夫人提起過,老侯爺在世時喜酸,最愛喝的莫過於自己親手釀的梅子酒。幾罈子幾罈子地埋在樹根底下,還喜歡定好了日子,有五年開一次的,有十年開一次的,有要在邵令航成人禮時開的,有要在邵令航建功立業時開的。
許媽媽眼圈泛紅,將鐵鍁往白露手裡一推,吸了口氣對蘇可道:“老夫人這是想老侯爺了,萬一就這麼追隨著去了……我記著後花園還埋著一兩壇沒起,這會兒挖出來,梅子酒能暖胃助眠,又有個念想在裡頭,興許喝了就有好轉……”
倘若梅子酒真能解心結,這確實是個辦法。
“行了,別爭了,不然我去後花園看看吧。”蘇可將事情攬了過來,“白露守著藥罐子守了一宿,現下就去睡會兒。屋裡現在有無雙,許媽媽不如去廚房,想著有沒有老夫人可口的吃食,預備一些。還有侯爺,跟著熬了一宿,這會兒也沒吃什麼東西呢。我這會兒無事,後花園還算熟,橫豎我去吧。就是不知埋在哪棵樹底下啊?”
聽蘇可安排得這樣井井有條,許媽媽對蘇可抱有幾分感激。
只是對梅子酒的事卻愛莫能助,“我只知道是埋在後花園裡,具體是什麼樹,除了老夫人也沒人知道了。我也是想去後花園碰碰運氣,大不了都挖一遍,統共也沒多少棵樹。”
蘇可撇了下嘴角,什麼叫統共也沒多少棵樹,至少得二三十棵。
既沒有方位,也不知道是什麼樹,大冬天的還積著雪……蘇可想了想,心中嘆了口氣,但已然應了下來,又是能幫上老夫人的,蘇可接過鐵鍁就去了後花園。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朦朧的天因為陰天更顯寒冷。打掃後花園的婆子們都陸續來上值,和蘇可走個迎面,互相地問個好。瞧見蘇可手裡有鐵鍁,怔愣之際,蘇可也開始向她們打聽老侯爺之前埋在樹根底下的梅子酒。
只可惜老侯爺已經去世快八年了,這些婆子多數都是後調來的,對此一問三不知。
倒是有婆子提醒,既是梅子酒,就應該埋在梅樹下。後花園東北角那片不是有一小片梅林麼,那裡的機率總比這邊這些青松樺樹海棠要來得大些。
蘇可覺得很有道理,謝過她們,扛著鐵鍁去了東北角。
而到了東北角,蘇可轟然間想起了什麼,捏著手指頭算了算,距離上次給田太姨娘的小院送菜,正好過去了二十天。
而小院就在梅林的後面。
“姑娘這是上哪去?”
眼瞅著已經看見梅林,身後卻突然想起一個尖細的聲音。因為曾經聽過,蘇可的記性還算好,不用回頭已然猜到了這人就是后角門上看門的婆子。
蘇可堆了笑模樣,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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