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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支領東西。柳五娘寸步不離蘇可,看她怎樣分派怎樣支領,時不時還要誇耀一番。蘇可一面忍著腳疼,一面還要和柳五娘周旋,不耐煩的勁頭已經到了受不了的階段。
恰好這時,巳正過兩刻,三太太那邊派人來將董媽媽叫走了,回來時帶了個不好的訊息。
“三太太早起去老夫人那裡請安,老夫人突然問起庫房的事。”董媽媽面色不虞,朝柳五娘掃了一眼,意思顯露得頗為明顯,“老夫人的意思是,庫房現今人手太多,要去掉兩個派往別處。剩下的四個粗使婆子分作兩班,兩個白日當值,兩個晚上值夜。”
除了柳五娘雷打不動的笑模樣,其他人包括蘇可都露出了驚訝。
等眾人匆匆回過神來,自然都從董媽媽的話中瞧出了端倪——柳五娘是老夫人的人,剛來庫房一天,老夫人就開始給庫房裁人了。老夫人是受誰的“挑唆”,自然不用多慮。
當然董媽媽這樣說,也確實是意有所指,為的是將三太太從這裡面擇出去。被裁走的兩人可別怨三太太,要怨就怨老夫人和柳五娘。
不過董媽媽也狠,她陳述完這樁事後,面露為難,然後破天荒地拉起了蘇可的手。
蘇可心中咯噔一聲,只道不好。就聽董媽媽說:“上面既然要裁減,咱們也不能違抗。好在你是不用走的,否則這一攤子豈不亂套。不過這幾人誰去誰留怎麼分派,還是要你來定。畢竟直接用她們的是你。我是隻有你就可以的了。這樣,你權衡一下,明早將人報給我。”
蘇可欲哭無淚。這麼得罪人的事委給她,合著裡外裡都拿她當靶子使了。
可能怎麼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靶子已經立著了,飛過來的鏢就得接著。誰讓她今天非要來上值的。
蘇可看著六個婆子,無奈地朝她們笑笑,“你們也別慌,靜下心來合計合計,留下不一定就好,走也不一定就是壞事。時候也不早了,等吃過午飯我再來找你們。”
六個婆子各個面有所思,就是王寶貴家的也露出幾分忐忑來。
蘇可只當沒看見,在庫房磨蹭到午時,乾脆拉著柳五娘先去吃飯。
柳五娘倒是個痛快的,見四下裡沒了人,邊走邊和蘇可說道起來,“姑娘也認為是我同老夫人暗地裡挑唆的?”
蘇可不動聲色看她一眼,笑得頗有深意,“挑唆?柳嫂子可不要妄自菲薄。這樁事情細觀下來,著實和柳嫂子沒什麼干係。倘若老夫人沒有給庫房裁人的心思,柳嫂子說再多也不頂用,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說老夫人早就有這個心,故意派柳嫂子來一探究竟,那柳嫂子就是回稟,和挑唆沾不上邊。難不成老夫人問話的時候還犟著嘴不說不成?”
打太極麼,誰不會啊。蘇可說完笑得愈發同情了些。
柳五娘忙哎呦兩聲,“果然姑娘是個水晶心肝的明白人,可知道我的苦。瞧剛才董管事說話的樣子,六個婆子現下定恨透了我。可我也是奉命辦事,身不由己。不過有姑娘的話我就放心了,橫豎還是有人知道我的難處。”
“如今嫂子的難處有人理解了,我的難處可無人訴啊。”蘇可幽幽地垂聲嘆氣,眼睛睨著柳五孃的一舉一動。
柳五娘給出的結論是,嘴角一瞥,全然無所謂地說了一句,“哪個當管事的還沒裁減過人,這正好是個鍛鍊。去其糟粕留其精華,往後來人才好管理。”
蘇可不動聲色,胸口卻不由一緊。
往後來人才好管理……往後來人……誰來?
……
匆匆吃過了午飯,董媽媽因柳五娘在這裡,一向的午覺只得舍了,歪在大書案後面的太師椅裡無精打采,眼皮打架。蘇可坐在廊廡下,柳五娘倚著欄杆站在一旁,逐個的將六個婆子叫上前來。
王寶貴家的最先來表明心跡,“姑娘,我來庫房的時間是最長的,對庫房各處都熟。後來整理庫房的時候也是寸步不離姑娘,對什麼東西擺放那裡都門清。姑娘留下我,我往後定盡心盡力給姑娘幹活。”
蘇可點點頭,因為早已猜到她會說這些,只道了句“我曉得了”就讓她走了。
第二個來的是二柱娘,四十出頭的年紀,身量單薄,臉色有些蠟黃。“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男人又不頂用,一家子就指著我的月例銀子過活。姑娘憐惜我,別讓我走。”
蘇可對二柱孃的印象並不很深,但記得她眼睛總是轉來轉去。她如此一說,蘇可心裡有了一些底,剛想讓她走,柳五娘卻拉了拉蘇可的衣袖。
柳五娘探過一點身子問二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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