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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南邊的事,福瑞已經去辦了,母親儘管放心吧。”
被看破了一切的老夫人,僵持須臾,沉沉嘆了口氣。
這就是被說動了。
老夫人剜了他一眼,帶了幾分無可奈何的寵愛,“就你這整日胡鬧的性子,我怎麼放心。”
邵令航笑笑沒說話,眼角卻不由自主地往落地罩那瞅。只能瞧見豔麗的顏色,卻不敢看她的臉。
一旁的鄭太姨娘接了話,“侯爺是個有分寸的人,胡鬧歸胡鬧,正經起來也是說一不二的。”寬著老夫人的心。
老夫人明白,邵令航說一不二。只要秦淮的事能夠放下,旁的的確都沒什麼。
她朝蘇可看過去,挺好的人,可惜了的。難怪愣愣來一句“茶燙”,原是本心就不願意。這招以進為退使得不動聲色,要不是邵令航捅破了窗戶紙,只怕不早晚也會有各種因由讓她打消念頭。這孩子,本來藉著梁瑾承的機會正好把她調到身邊來,眼下看,白辜負了她一片心。
老夫人心中有些悶悶的,轉過身去端茶盞。因為剛剛一遭,炕桌已經往後挪了一些,她的視線穿過炕桌的桌腿看到邵令航放在腿上的手。手指蜷著,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攪動著白玉無事牌下掛著的有些褪色的大紅穗子。
大紅穗子?
之前不是說丟了麼,什麼時候找到的?
老夫人直覺腦中閃過了什麼,一瞬而過,什麼都沒抓住。可她相信她的直覺,這其中絕對有什麼是她忽略掉的。可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邵令航從落地的大座鐘上移回視線,突然出聲,“你舅舅剛來信了,說是南邊比想象中冷些,大毛的衣裳帶得少,你回去幫你舅母收拾行李去吧。”
沒頭沒尾的話讓這屋子再次冷場,只是細細分析,便也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
蘇可覷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彷彿剛想起這樁事來,對蘇可點點頭,“既是這樣,你就先回去。積舊庫房的事就按我說的,明日你直接去,需要什麼就去找柳五娘支領。”
蘇可福身行禮,邵令航卻突然問了一聲:“積舊庫房?”
老夫人應道:“那個積舊的庫房亂得不像話,好多東西塞在裡面白糟蹋了。她幹活仔細,我讓她幫著整理出來。”
邵令航沒再說什麼。
他知道老夫人向來的手段,先抑後揚,喜歡把人的退路都堵死,然後讓人心甘情願地臣服。他料到了,只是沒想到一竿子給支到後花園去了。今年入冬早,還沒進十一月,天已經冷得凍手。屋裡炭盆腳爐都是備著的,擷香居的條件自然比公中庫房要好,可又給甩到積舊庫房去了。
邵令航冷不丁言語,“想著多加件衣裳。”
蘇可看了他一眼,只當沒聽見,不是對她說的,屈膝下去了。
老夫人和鄭太姨娘不由對視了一眼。因為各自心中的猜測有了呼應的人,嘴角都上翹了些。
沒多會兒,三房四房的人都來請安。
三爺邵令舤今年三十有五了,眉眼間和邵令航有幾分相似,但比起邵令航的英武,三爺身上更多的是一種讀書人的成熟沉穩。這幾日皇上有整改土地的念頭,屯田司忙得焦頭爛額,三爺已經好幾日沒有過來請安了。
鄭太姨娘瞧見三爺,眼角眉梢都是欣慰的笑意。
三太太生有兩個兒子邵雲淇和邵雲洐,一個十五一個十二,眼下都在謹才書院唸書,一旬才回家一趟。因為兒子不在身邊,所以三太太對鄭太姨娘看三爺的這種目光感同身受,心裡一時也有些難受。她身後是三房庶出的大姐兒邵雲芯,今年十二,因為起小養在身邊,落落大方的給老夫人和邵令航行禮。
在這空當,三太太眼觀六路地在屋裡打量了一圈,看得比邵令航進屋時仔細,卻並沒有看到蘇可的半個影子。
邵令航端著新奉上來的茶,挑著眉徐徐吹著浮葉。
四太太和高太姨娘是前後腳來的,或許是四爺沒跟著的緣故,臉上興致都不高。
到開飯的時候,四爺拎了廣興樓的食盒姍姍來遲。食盒裡有老夫人喜歡吃的水晶肘花和脆皮鴨卷,說是在廣興樓和人談事情,想著老夫人好這口,忙買了孝敬的。
老夫人鮮少對四爺管教,這次人聚得全,對四爺的孝敬露出了滿意之色。
“難得今日一家人聚得全,你們也坐下來吃。”
老夫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這屋裡的女人們才陸續坐到大圓桌旁,虛坐著,看著滿桌的精緻菜餚也只是對近前的一盤菜夾幾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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