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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來的。”
“扈大宰雖有三十餘年棉花肚功力,但在人才濟濟的韓家恐怕也排不上號,韓公子能這般禮賢下士,實為難得啊。”
樂菱聽得正歡,全然不知樂師什麼時候已經退了下去,玉老闆一身曳地的紫羅裙,手弄蘭草合歡扇,穿花拂柳而來,還未說話,臺下便起鬨的起鬨,叫好的叫好,她掩扇一笑,此間媚態,比之泊花水榭拜訪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身後一片嘖嘖聲,樂菱渾身起雞皮疙瘩,更往偏僻處挪了挪,盼著她千萬不要發現自己。
“多謝各位賞臉光臨,我也不會叫各位失望,今兒這位樂師,乃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多的不說,只提醒各位,待會兒聽曲的時候,可得豎起耳朵,錯過了,別說我沒提醒。”
“不知玉老闆說的究竟是誰,真是叫人心癢難耐啊。”
“我聽說江南善才楊五亭近日將會路過南安城,會不會是他?”
風柔柔的,樂菱探了探腦袋,見臺上已經掛起了層層薄紗的帷幔,眾人的猜測一時是得不到驗證了。
場內靜了下來,一道綽約的影子方才姍姍來遲,那人坐下,那人抱琴,陽光剎那間轉過飛簷。
一顆心懸在嗓子眼,望眼欲穿地想要知道那人是不是她的蓮心姐姐,正是萬眾屏息只待曲聲之時,忽一聲“慢來”硬生生響起。
是誰這般可惡?眾人一同看去,見一布衣麻鞋的老人,懷抱著一把品相不俗的紫檀琵琶,踏著議論聲而來。
“此人是誰?”
“這便是江南善才楊五亭。”
有人道。樂菱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警惕。楊五亭目不斜視,向臺上道:“自半年前江南一遇,老夫追尋仙子,不敢稍歇,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此覓得,想請仙子賜教。”
還真是衝著蓮心來的,樂菱蹙眉。
玉老闆搖著團扇走了過來,“老丈,臺上那位可是我好不容易邀來的貴客,你就是想要求她賜教,是不是改日為好?”
“老夫聽得仙子一曲,日思夜想,已經等了半年,再也等不下去。”老人激動道:“盼仙子憐憫,圓吾所願!”
帷幔後女子聲音不疾不徐響起:“既然楊善才尋到了這裡,不切磋一二,倒顯得失禮了。”
“是姐姐。”聽出蓮心聲音來,樂菱一喜,旋即一憂,這楊五亭應有幾分本事,莫叫他擾了姐姐。
既然蓮心都已這麼說了,玉老闆也不再堅持,命人送上一張圓杌,臺上臺下,呈掎角之勢。
哪兒有人看不出來,這楊五亭並非為著“賜教”而來,甚至連“切磋”也客氣了,顯然是大有比較爭勝之意的,他早已聲名遠播,更顯得那另一人身份神秘起來,眾人安靜下來,以免打擾了他,然這實也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彷彿在楊五亭眼中,這場中只有一人一琵琶而已。
他的手在弦上輕輕撫過,飽含無限深情。
一聲弦響,滿場肅靜,他不愧為善才之名,短短几下,已勾得人心。
清靈之聲,泠泠如雨,淡淡的愁緒,恍如斷橋撫波之少女,潺潺的溪在她微粉的指尖穿過;溪匯入江,滾滾來去,高樓望歸之婦,遙遙見白衣,白衣猶遠遠……
曲至此處,引人唏噓。
而楊五亭,卻突然停了下來,昂首望天,發出一聲無聲的嘆息。
樂聲,未止。
“五亭竟歇……”有人喃喃自語,“那,那人是何時開始彈奏的?”
只有樂菱知道蓮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從她彈奏的第一下,她便聽見了她。在樂聲中,彷彿可以看見白紗之後,蓮心懷抱琵琶,
琴絃在她指下輕顫,暮暮之風,恍若漂泊林海,風聲雨歇,又似日暮西山,鬢染霜色,獨坐窗前,猶記昔年,白衣郎少,美人薄媚……
雖不知何為情思愁緒,也不覺有些悵然了。
“王公子。青春更才美。風流慕連理。耶溪一日,悠悠回首凝思。雲鬟煙鬢,玉佩霞裾,依約露妍姿。送目驚喜。俄迂玉趾。同仙騎。洞府歸去,簾櫳窈窕戲魚水。正一點犀通,遽別恨何已。媚魄千載,教人屬意。況當時。金殿裡。”不知是何人低吟,詞中意境,倒是極相襯的。
詞盡之時,曲亦終了。
長久寂靜。
小樓上響起一聲叫好,眾人方才如夢初醒,掌聲雷動。
樂菱抬頭望去,見第一個叫好的韓甯熱烈地鼓著掌,邊把自己的玉佩往下擲,玉老闆一手接了,似乎是玉佩頗為貴重,她笑了笑,滿意地收了起來,韓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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