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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之難,其一也。煌煌諭旨,命其北上勤王,不去則顯違明詔,以臣子而不赴君父之難,豈君主專制政體之所能容?去則以數千兵焉能當八強國之勁旅?且袁為義和拳之公敵,時正惡焰囂張,絕不能為若輩所容。明明步許景澄、聶士成之後塵,同歸於盡。其難二也。
故當庚子五六月間,為袁世凱生平最困難最危險之境遇。而袁雖奉到廷諭,仍諉以軍報不通,藉故延宕。其左右人有為之憂者,告以利害,袁若罔聞。斯時京律一帶,哄傳袁為漢奸,欲據山東而自立,袁亦若未聞也。加以裕祿受義和拳之愚,捏造戰捷,並奪回大沽皆義和拳、紅燈照之神力,均信為真,電告袁世凱,囑其轉告東南各督撫。袁接此種軍報輒付一炬。當此時也,不僅頑固黨不知袁之作為,即袁之左右亦不知袁之用意。凡由北避亂至山東之官紳,莫不勸袁勤王,袁概置之不理。惟剿滅山東之拳匪不稍懈怠。
至六月中旬,各國聯軍齊集,天津危在旦夕。裕祿不得已,遣道員陳以培至山東乞師。袁謂陳曰:“壽帥以義和拳神術廣大,今何至此?既要山東出兵,又何不請旨施行?且亦宜先行通知,使我可預備一切。現上諭禁止軍隊洋裝,以未接明諭,不敢擅改。果爾,我所練新軍皆屬洋裝,焉能北上?”陳知其一意支吾,不得已效申包胥乞師故事。袁曰:“公勿爾,山東舊制營兵,只夏辛酉十營,當派其北上赴援。”
實則此時雲、貴、四川勤王之師,均已北上,有一戰而北者,有不戰而潰者。山東與京、津最為密邇,豈有未接上諭之理耶?
第六節八國聯軍之入京
陳去後,袁陰囑夏辛酉緩進,切勿直搗天津。夏行至中途,津、京並陷,兩宮出奔。袁遂飛檄夏辛酉,迅率所部赴山西護駕。津、京陷後,八國聯軍屯駐北京,兩宮奔至太原。李鴻章調補直隸總督,兼充議和全權大臣。袁世凱知兩宮所在,即派員解銀二十萬兩,方物數種,至行在叩請聖安。當時北方數省均受義和拳蹂躪,糜爛不堪,惟山東一片乾淨土。清廷得與東南各省通訊息者,皆賴山東傳遞。袁世凱得議和之旨後,遂派提督薑桂題率兵北上,剿辦義和拳之餘孽。於是清之朝野上下又鹹謂袁世凱為能臣。
“秋七月己酉,外兵據北倉。庚戌,陷楊村。壬子,授李鴻章全權大臣,與各國議停戰。外兵襲蔡村。癸丑,李秉衡戰於蔡村,敗績。外兵進佔河西塢。丙辰,李秉衡戰敗於張家灣,死之。丁巳,外兵陷通州。命剛毅幫辦武衛軍事。己未,德、奧、美、法、英、意、日、俄八國聯兵陷京師。庚申,上奉皇太后如太原,行在貫市。壬戌,次懷來。命榮祿、徐桐、崇綺留京辦事。癸亥,廣東布政使岑春煊率兵入衛,遂命扈蹕。甲子,次沙城堡。懿旨命岑春煊督理前路糧臺。丁丑,次雞鳴驛,下詔罪己,兼誡中外群臣。壬申,次天鎮。詔奕劻還京,會李鴻章議和。乙亥,次大同。命劉坤一、張之洞會議和局。以載漪為軍機大臣。”
八國聯軍踐踏下的北京“十二月丁未,詔議變法,軍機大臣、大學士、六部、九卿、出使大臣、直省督撫參酌中西政要,條舉以聞。癸亥,下詔自責。以當時委曲苦衷示天下。並誡中外諸臣激發忠誠,去私心,破積習,力圖振作。”
“二十七年辛丑,行在西安。己巳,詔立督辦政務處,奕劻、李鴻章、榮祿、昆岡、王文韶、鹿傳霖併為督理大臣,劉坤一、張之洞遙為參預。”
“八月甲午朔,以迴鑾有日,遣官告祭西嶽、中嶽。蹕路所經名山大川、古帝王陵寢、先儒名臣祠墓,並由疆吏遣官致祭。癸丑,詔以變法圖強示天下,並以劉坤一、張之洞條奏命各疆吏舉要通籌。丁巳,車駕發西安。己未,升允奏臨潼知縣夏良材誤供應,請褫職。皇太后命從輕議。升允自請處分,原之。九月己酉,命王文韶署全權大臣,袁世凱署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清史稿》卷二四)
“光緒二十六年,義和拳事起,載漪等信其術,言於太后,謂為義民,縱令入京師,擊殺德意志使者克林德及日本使館書記,圍使館。德意志、澳大利亞、比利時、日斯巴尼亞、美利堅、法蘭西、英吉利、義大利、日本、荷蘭、俄羅斯十國之師來侵。七月,逼京師。太后率上出自德勝門,道宣化、大同。八月,駐太原。九月,至西安。命慶親王奕劻、大學士總督李鴻章與各國議和。二十七年,各國約成。八月,上奉太后發西安。十月,駐開封。時端郡王載漪以庇義和拳得罪廢,溥俊以公銜出宮。十一月,還京師。上仍居瀛臺養痾。太后屢下詔:‘母子一心,勵行新政。’三十二年七月,下詔預備立憲。”(《清史稿》卷二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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