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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了赫赫戰果,並把蒙軍趕回了西岸,你看怎麼樣?”
除了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山縣還能有什麼其他表示。
交代完這些,辻政信便又重新坐著偵察機離開前線,而“收屍”難題則留給了山縣。
鬼打牆
“收屍”裡面的“屍”除搜尋支隊外,別無分店。儘管山縣捱了辻政信一通臭罵,但不肯使大錢的脾性絲毫未改,他竟然把活攤派給了松本衛生隊。
收屍本來確實是衛生隊的分內活,可是得看這是什麼時候,那又是什麼地方。先前被派去的作戰單位,從淺間小隊開始,到湯谷小隊、步兵班,無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弄到軍旗中隊都裹足不前,戰鬥力近乎為零的衛生隊不是去“收屍”,簡直是去“送屍”啊。
松本怒火中燒,大罵“收屍”的倡議者辻政信是個無謀、胡謀、亂謀的“三謀參謀”,接著便是山縣:軍旗中隊這樣的王牌部隊你捨不得派,卻把我們這群后娘養的推出去當陪葬,不是我說你,你的心真夠一個狠!
松本找來一個衛生兵,對他吼道:“你給我到聯隊部去說,沒有步兵的聯合行動,衛生隊無法完成收屍任務!要去的話,聯隊一定要派兵保護。”
山縣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就給松本派來了一個步兵班。
假如遭到蘇軍攻擊,這一個班連給人填牙縫都不夠,可是按照山縣那氣量,絕不可能有更多想頭,松本只好率步兵班和衛生隊組成的“收屍隊”出發了。
“收屍隊”分乘三輛卡車,開了幾公里,估計已經接近川叉,便集體下車,進行搜尋前進。
當晚的夜色很給松本面子,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天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米開外什麼也看不到,讓“收屍隊”少掉許多被襲擊的顧慮。可與此同時,也增加了搜尋的難度,茫茫草原,沒有任何地標,加上為了不讓西岸的蘇軍發現,所有手電筒都用黑布包了起來,以致照明光線非常暗淡,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到達搜尋支隊的陣地。
為加快速度,松本臨時作出規定,每輛卡車為一個班,每個班派出一名偵察兵,先行五十步進行偵察,然後返回彙報,以確定各個不同方向和範圍內的情況。
三名偵察兵離去後,其他人三步一間隔,一邊匍匐向前,一邊等待偵察兵返回。
三個偵察兵中的兩個很快就回來了,只有一個遲遲不見。松本的心怦怦直跳:莫不是蘇軍還停留在周圍?
就在眾人都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那個偵察兵終於出現了,但他出現的位置令他本人都大吃一驚——竟然是在“收屍隊”身後。
問偵察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說他一直在朝前走,可是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這其實是草原荒漠以及深山老林裡常見的現象,叫做鬼打牆。因為沒有參照物,偵察兵走路時就好像被蒙著眼睛,每走一步都會出現偏差,而自己卻發覺不了,最終直線行走變成了轉圓圈。
松本身為醫生,這點科學知識不會不明白,可是明白並不能完全代替恐懼。他倒不是被恐怖片給嚇倒了,從戰爭開始,每時每刻都要與死亡和屍體打交道,原先敏感的神經幾乎已經麻木,再詭異都無所謂了。
松本真正感到恐懼的,是“收屍隊”本身的脆弱。試想一下,如果在身後出現的不是偵察兵,而是蘇蒙軍,將會有什麼後果?
“收屍隊”自此更加膽戰心驚,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汗毛倒豎,如臨大敵。松本心急如焚,他從時間和距離上判斷,“收屍隊”應該就在川叉,可是不管怎樣,都找不到搜尋支隊的陣地以及屍體。
諾門罕的拂曉來得非常早,才凌晨3點,東方天空已經發白,士兵們模模糊糊能看到彼此的臉。若是再拖下去,很可能被河西蘇軍發覺,到時就完了,松本下令撤退,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噗——噗——”……
熟悉,是因為一聽就知道是戰馬發出的鼻音。順著聲音尋去,“收屍隊”發現了一處被紫色霧氣籠罩的地方,那裡有一個被柳樹枝覆蓋的馬壕,裡面站著兩匹骨瘦如柴的戰馬,“噗——噗——”的鼻音正是由它們發出。
透過這兩匹瘦馬的指引,“收屍隊”終於奇蹟般地找到了收屍之地。
松本推測,兩匹馬可能分別是東八百藏隊長和副隊長的坐騎,因得到額外的保護和照顧,馬壕又僥倖未挨槍炮,才避免了與主人相同的命運。
馬通人性,倖存下來的戰馬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通知了“收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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