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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速射炮又叫37毫米步兵狙擊炮,在配合步兵作戰時,可用以破壞對方機槍陣地及掩體,必要時,還能以發射穿甲爆破彈的方式,擊穿坦克,日軍沒有專門的反坦克炮,這種步兵速射炮也就被拿來充了數。
顯然,山縣需要速射炮發揮出的作用,是後面那一種。
下午蘇軍果然出動了坦克。速射炮手瞄準其中的一輛射擊,三發三中,蘇軍坦克冒著白煙燃燒起來,坦克攻擊隨即戛然而止。
這是日軍火炮第一次冒出來露臉,炮手的射擊技術和炮彈的精準程度,總算給山縣支隊帶來了一絲心理安慰。當時松本正好趴在速射炮身後,整個射擊過程讓他的心怦怦直跳,就怕速射炮打不中坦克,讓坦克衝進陣地。
直到坦克被摧毀,他才如釋重負。不過好心情一共維持了不到十分鐘,十分鐘過後,一架蘇軍飛機從低空飛來。
“不好,要投彈!”松本急忙跳進戰壕隱蔽。
飛機並沒有投彈,只是從上空一掠而過。看來不是轟炸機,是偵察機,當意識到這一點時,松本的臉突然變得慘白,他大叫道:“危險!”
話音未落,蘇軍的一陣彈雨已經落進速射炮陣地。速射炮當場被炸燬,五名炮手一個不少,全部陣亡。
松本親眼目睹的,是蘇軍一次完美的地空協同配合,在偵察機的指示下,地面火炮像長了眼睛一樣,對敵方目標的打擊極其準確有效。至此,山縣再也不敢把任何一門炮搬出來現眼了。
不過他倒也不用過分擔心自身安危,因為蘇軍已經把攻擊重點集中於川叉,準備在那裡完成最後的圍殲。
活鬼
1939年5月29日傍晚,天色漸暗。被折騰了一天的搜尋支隊精疲力竭,又累又餓又渴,他們人人大汗淋漓,血汙滿身,猶如從地獄爬出的活鬼一般。
在面臨滅頂之災的最後時刻,東八百藏仍沒有完全放棄得救的希望,除讓一個班乘隙突圍外,他還向山縣支隊派出了一名聯絡兵。
這個聯絡兵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找到742高地。向山縣聯隊長報告完情況後,聯絡兵敬了個禮,就要轉身離去。
山縣突然問道:“你現在去哪兒?”
聯絡兵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原陣地。”
山縣說:“你不要回去了,現在他們正在做最後的衝鋒。”
這時聯絡兵才注意到,山縣的眼睛一直湊在炮兵瞄準鏡上——他不光是聽,而且能依稀看到搜尋支隊的慘狀。
你都看到了,為什麼始終見死不救?聯絡兵悲憤莫名,他後來在日記中寫道:“不知道聯隊長說‘他們正在做最後的衝鋒’這句話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山縣的心情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恐懼。正因為看得到,所以他根本就不敢跑去送死。
晚上7點,與昨晚幾乎一模一樣的場面再次在川叉上演:蒙古高臺上的探照燈一齊開啟,隨後百炮齊轟,無數道黑色煙柱沖天而起,大地在劇烈的爆炸聲中顫抖不已。
有所不同的是,前晚屬於折騰死你,今晚卻是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大炮摧毀了搜尋支隊在外圍僅有的一點抵抗力,大炮一停,蒙軍騎兵17團就在坦克裝甲車的掩護下,衝入了內層。
到處是灼烈的氣浪和焦煳味,到處是喊殺聲,蘇蒙軍方面是“烏拉”“烏拉”的吶喊,那是在進行勢不可當的衝鋒,日軍方面則是“呀”“呀”的嘶叫,其中透露出的,是無限絕望和悲慘的心境。
沙丘上負責阻擊主力的是淺間小隊,但他們所剩不多的子彈很快就打光了,蒙軍騎兵不見日軍射擊,便放心大膽地馳馬衝上沙丘。這種情形下的戰爭已經跟屠殺沒有兩樣,騎兵揮舞馬刀,將淺間小隊砍殺罄盡。
東八百藏率領餘下的十幾名日軍騎兵繼續抵抗。躲在環形陣地裡的這些人已狀若瘋狂,雖然他們的騎槍裡早已空無一彈,但手上馬刀的寒光和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仍令蒙軍騎兵為之膽寒。
騎兵怕,t…130噴火坦克不怕。它們被調上來後,用烈火濃煙將環形陣地緊緊裹住。日軍騎兵連呼吸都感到困難,終於被逼爬出陣地,向坦克發動自殺式衝鋒,這就是山縣透過瞄準鏡所看到的“最後的衝鋒”。
下面的情景,山縣也看得到,但他不會告訴氣得渾身發抖的聯絡兵:t…130正噴出一道道高溫火焰,將垂死掙扎的東洋武士一焚了之。
對來自川叉方向的動靜,742高地上計程車兵們和他們的聯隊長一樣,只能遠遠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