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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外面傳來法號的聲音。眾人知道熱振攝政到了,紛紛擁出去迎接。扎西站在原地沒動,他的目光越過紛擾的人群,看到土登格勒在帳篷的另一側望著自己,心裡已明白了許多。
扎西和德吉在惶恐中熬到了宴會散場,他們回到德勒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扎西坐在卡墊上,沉思不語。德吉埋怨他說:“你不會打麻將,躲開就是了,偏去逞強?今天,我們完全毀在了自己的手裡。現在叫洛桑逮了個正著,這些天的功夫全白費了。”
旺秋安慰她:“糌粑捏得再緊,也有掉渣兒的時候。”
“現在不是掉渣,是有人想讓我們掉腦袋。”
“少奶奶,如果我們明天不去呢?”
“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德勒少爺是假的。”
扎西終於開口:“少奶奶,你也不必多慮,明天自有明天的辦法。”
德吉急切地問:“什麼辦法?”
“我打麻將是不行,但有人行啊。”
“誰行?”
扎西神秘地笑,不語。
“我,還是旺秋管家。他們要試的是你!誰能替你?”德吉猜測地問。
“誰也替不了我。明天大不了我把脖子一伸,讓他們砍就是了。……睡覺,現在什麼也不想了。”扎西說完,起身便走。
德吉瞟了他一眼,不滿地說:“你真能睡得著。”
扎西卻笑嘻嘻地說:“臨死之前,睡個囫圇覺,也算賺了。”
第九章 藏獒識主人是狗的天性
土登格勒哼著小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尋找網站,請百度搜尋+他來到臥室門前,發現佔堆的腰帶已經掛在了房門上,他知道哥哥在卓嘎房間裡。格勒猶豫了一下,在門前試探地叫了一聲:“卓嘎,大哥,睡啦?”
佔堆在房間裡應了一句:“有事兒啊?”
“有件重要的事兒,要和大哥商量。”格勒說完,坐到了卡墊上。
一會兒,佔堆從房裡出來,一邊提著袍子,一邊拿下門上的腰帶紮好。他問道:“二弟,什麼事兒?”
格勒等佔堆坐穩了才說:“大哥,你覺得郭察家的夏宴辦得怎麼樣?”
佔堆沉思了一下說:“不錯啊。”
“每年的仲吉夏宴規模之大、開銷之巨,足以讓家底不豐厚的貴族傾家蕩產。我估計郭察老爺辦這次夏宴,花銷有點兒支應不開了。”
“他想辦得體面,怕被大家笑話,自然要豁出老本啊。”
“我聽家傭那邊在報怨,他們的青稞酒被換成了奶渣水。”
“是嗎,貴族們金口難開,他們的家傭可是什麼難聽的話都敢說,這不是噁心郭察老爺嗎?”
“大哥,咱們應該連夜給郭察府上送八百塊銀圓過去,幫他應應急。”
這時,卓嘎穿著睡衣出來,聽到兄弟倆的談話,不滿地說:“郭察家辦夏宴,你操什麼心啊。”
格勒解釋道:“錦上添花,哪個不會;雪中送炭,能有幾人?別人犯難的時候,正是套交情的好機會。”
佔堆認同地說:“二弟說得對,雪中送炭,他會感激我們一輩子。我去取錢,親自給他送去。”說罷,他起身走了。
格勒見卓嘎還是不高興,逗她:“看你那嘴噘的,能掛雙靴子。”
卓嘎生氣地說:“討厭,我睡覺去了。”
格勒一把拉住她,神秘地說:“八百塊銀圓不白花,給你換個警察總辦的夫人噹噹,四品官。怎麼樣?”
卓嘎眼睛一亮,疑惑地問:“真的?”
“就差郭察老爺在噶廈裡說句話了。”卓嘎開心了,撲到格勒身上。格勒摟著她進了臥室,回手把自己的腰帶掛在了門框上。
出乎洛桑的意料,第二天上午十點,扎西、德吉等準時出現在夏宴上,兩夥人彼此挑釁地走進了帳篷裡。扎西、洛桑,還有龍色、丹增兩個貴族少爺落座牌桌前。佔堆、格勒和卓嘎和眾人圍在一旁看熱鬧,德吉則坐在遠處的卡墊上望著這邊,掩飾著內心的緊張。
女僕央卓給洛桑捧來一碗青稞酒,洛桑喝了一口,環視左右,拿起骰子調風。他很利落地把牌碼成一排,啪的一下放到位,然後仰頭逼視著扎西。扎西也不示弱,對視洛桑,將牌碼好。
一個回合下來,扎西輸了。他把一摞銀圓扔了出去,然後叫道:“再來!我還就不信了!”
洛桑當著眾人譏諷他:“是菩薩還是妖怪,我一定要打出你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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