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4 頁)
的覺悟衝向敵人的赤部遺族,血仇積壓在心中從未曾消散,每一個人其實也都隱隱期盼這樣的一戰。最後的殊死,徹底了,也團圓了!
這樣的時刻,吳是非卻還想盡力保護姒兒。她向來沒有捨生取義的高潔,可姒兒是洪徵交在她手上的託付,她答應過,就不許自己食言。哪怕這條路最後依然向絕,哪怕剩一人,吳是非也要讓姒兒走下去,向著東川的方向,活到最後一刻。
於是當流星小錘狠狠擊打在背脊上,眼前白光一片,顛倒的視界裡看見姒兒的臉在哭泣,吳是非以為自己這條路將盡了,使命終結,心有愧對。
卻模糊間又見一人擋住了姒兒,轉身向著自己俯低靠近。吳是非聽見自己心裡頭嘀咕了一聲:“臥槽,削老孃頭盔的鱉孫兒,二筆仇啊!”
八、非我非你
吳是非第一次醒來時,只覺得後背疼到前胸,悶得喘不上氣。天光曖昧不明,分不清是白天或傍晚,唯有姒兒的臉晃晃悠悠一直在跟前,哭得眼都腫了。吳是非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摸了摸姒兒的頭,就又暈了過去。
二次醒來,比上一回好些,背上依舊疼得厲害,但四肢與軀幹的鈍感漸漸消失,起碼她能動一下,緩緩地翻個身。這回她明確知道天黑了,好多人都擠在一輛柵欄囚車裡。夏夜月色如水,可惜美不到人心坎兒去。無頂的囚車內有些人睡了,有些人還在隱隱啜泣,吳是非摸到姒兒的手,看見她一雙墨瞳在月光下顯得晶亮,確認她臥在自己身邊,心裡頭總算稍許踏實。隨即還昏睡過去。
第三次,吳是非純粹是熱醒的。
草原的盛夏,白天溫度能瞬間上升到桑拿的地步,囚車無遮無攔,走在大太陽底下不啻為酷刑。
不過吳是非雖覺得熱,倒沒怎麼曬著,渾渾噩噩睜眼看,才明白是姒兒拿手臂圈了個棚,辛苦地給她遮涼。她手腕上套著鐐銬,沉甸甸地,舉手本來吃力。又經日曬,小臉憋得紅彤彤,嘴唇乾得起皮。吳是非把她手拉下來,看見鐐銬底下一圈泛紅的印記,很是心疼。手在身上摸索一番,發現居然沒有帕子,便想起來問別人要一塊去。誰知肩膀才抬起些,後背就疼得鑽心,一頭栽回原地,劇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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