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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宋嶽則好奇玄部的改革情況。
袁恕推行新政,並非將以往的策律徹底推翻。去蕪存菁,再加入一些些人情味,這就是他的技巧。比如保留階級,但允許基於雙方自願基礎上的跨階級通婚。又比如士族的爵祿仍舊可以世襲,然而官職的任用則需同普通人一樣透過考試來選拔。另外,無論士族還是平民,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各屬地自設公學,頭三年費用可免,第三年起願意繼續上的交謝師費,不願上學的則視為自動放棄日後官考的資格。而所有生員需學滿十年,才可報名官考。至於奴隸,則施行奴隸主包責。即凡豢奴者,除了提供溫飽,還得保證自家的奴隸有起碼的識字、數算的能力,若有目不識丁者,奴隸主將被罰重稅。
初來玄部時,吳是非好奇過,追隨袁恕的這群人裡其實除了周予,其他人都不比袁恕年紀大,怎麼就肯死心塌地追隨而來,並且還都很有些畏懼的樣子。
結果韓繼言一臉凝重,竟還不自覺嚥了下唾沫,嚴肅地告訴吳是非:“主上實在是個很可怕的人!非常非常,可怕!”
見識過新政推行的獎懲分明,還有決斷時的果敢嚴厲,吳是非有時都會覺得為君的袁恕顯得陌生而疏離。但轉回頭來面對她,面對囧囧,袁恕還是那個偶爾靦腆,笑起來暖暖的年輕人。他的眼中看不到絲毫威嚴與倨傲,總是謙遜溫和。
時光一年年地過去,孩子一年年地長大,轉眼又是春秋三易。期間吳是非做主婚,把張萌嫁給了韓繼言;也見證了允許跨階層的策令下達後,世子羅鈞第一個從邊關發來請願,求娶周予為正位嫡夫人。但自始至終,吳是非沒提過和袁恕確立名分。同樣,袁恕也不提。
他們就是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一遍遍地告白說喜歡,每天都是開心的。
閒暇時候,袁恕會教胖囧練劍。其實也就是玩兒。小胖娃跑步且蹣跚,捏跟樹杈子當武器,煞有介事地學著舞動招式,胳膊掄起來樹枝便脫手甩出去,正砸在吳是非頭上。
吳是非一躍而起,豺狼虎豹一樣黏著小胖娃滿場飛。總是追逐一陣才作勢將他生擒,屁股上不痛不癢地拍兩下,叫囂著要罰他。隨後囧囧也就乖乖認罰,坐地抱頭,翻跟頭。小子可圓潤了,吳是非喂他跟喂熊貓一樣,逗他也跟逗熊貓一樣,就喜歡看他翻跟頭。小胖娃圓滾滾,好像只肉球球,一滾一翻暈頭轉向,起來後撲通又坐地上,發矇的表情別提多有趣。
袁恕也不管,自個兒坐在邊上倒好了蜂蜜茶,等一大一小玩夠了回來,各自捧一碗香甜的蜜茶,喝得臉上幸福洋溢。
父子倆的親子互動多數還是在運動的。
不舞劍的話,囧囧還愛跟著袁恕一道練體能。他自然遠不能達到成年人,並且是成年武將的訓練量。袁恕跑十里,胖娃跑半里;袁恕舉大甕,胖娃兩手託個陶碗;袁恕俯臥撐,胖娃一個也撐不起來,就伏在父親背上,做一顆稱職的砝碼。
通常吳是非會蹲在一邊數著數,數一會兒便還起身,抱起胖囧,自己往袁恕背上一坐,有口無心地繼續數著,眼卻望向無目的的遠處,神情寂寥。
不意回神,發現袁恕雙臂直直撐著呈靜止狀,轉頭見他也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便問他幹嘛。袁恕則笑笑,說:“好看!”
吳是非臉蹭地就紅了,捏住胖囧的臉迫他轉向別處,自己俯身在袁恕唇上啄一下,嗔他:“犯規啊!”
一件心事掩蓋了另一件心事,每天這樣狀似開心地過。
但吳是非心裡算著,六年了,自己三十歲了。突然地,怕老,怕老了依然回不去,又始終是這世界的一個外人,不親不疏也不清不楚地存在著。好像縷沒有根的遊魂!
因此她從來沒跟這裡的人說過自己的生日,她總想著會離開的。一個終究會離開的人,不應留下太多惹人紀念的痕跡。
三十歲生日這天,吳是非自己一個人在帳內點了盞燈,沒有許願,默默地對著燭火發呆。袁恕進來,她也沒有動。
“生日快樂!”
一杆旱菸管被推到了吳是非手邊。細看下,菸嘴還是白玉的,竹製煙桿上有考究的雕花,燙了金漆,顯得十分精緻。
吳是非如獲至寶般抓起煙桿反覆細看,俄而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袁恕本來故作高深,抿唇笑而不語。被吳是非掐住脖子一通搖晃,終於笑著承認:“好了好了,是我猜的!”
“蒙誰吶?你半仙哦!還能掐會算連蒙帶猜的,老實說!”
袁恕誠誠懇懇:“真是猜的!這幾年,你每到這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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