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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知識分子,是帝國未來的棟樑,他們年輕、熱血、時尚,喜歡標新立異,喜歡抨擊時政,關心國家大事的同時又藐視權貴(雖然他們明天就是權貴)。
太學文體,太學饅頭,太學裝,在東京城,他們是一道獨特的風景,而他們中的領軍人物,則成為了東京城中的偶像級人物,李彪、陳朝老、陳東無一不是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話題,當然,李綱也曾經是這其中的一名。
太學的氣息和經歷一直影響著走入政壇的李綱,李綱在經過進士後的一帆風順後,很快遇受到打擊。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東京水災,李綱上題為《論水便宜六事奏狀》的奏疏,把皇帝和執宰們都狠批了一通,並把矛頭直指趙佶迷戀的花石綱。這下踩在了趙佶的痛腳上,趙佶把李綱交吏部貶為稅監。隨後又連貶兩次,最後貶到李綱的老家福建一個叫南劍州沙縣的地方當稅監,一連降了好幾級。
在沙縣呆了一年多後,隨即其父逝世,他又回家守孝。守孝期滿,朝廷重新啟用他為秀州知州,隨後於宣和七年重任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員)。
吳敏是另一個對趙佶的“內禪”起到重要作用的人。
吳敏字元中,真州人,文采過人,在大觀二年(公元1108年)的外舍生選拔中是佼佼者,並且得到了蔡京的常識。蔡京開始想把閨女嫁給吳敏,結果還是愣頭青的小吳不給面子,當場拒絕,蔡太師很沒面子,但這並沒有影響蔡京對他的提拔,很快提升他為浙東學事司幹官、秘書省校書郎,後來老蔡親自出馬推薦他入館職。
蔡京對吳敏的越級提拔遭到了中書侍郎劉正夫的反對,說吳敏未嘗過省還沒資格入館。雙方爭論不休,而趙佶又沒閒工夫處理這件事,於是蔡京請御筆(皇帝給某個大臣處理某個事務的全權委託書,在徽宗皇帝后期,使用頻率很高)而出,平息了爭議。
以吳敏入館事件成為一個開端,之後的執宰權臣們經常使用御筆,來對付諫官御史們的非難,北宋從太祖一朝開始即很發達的臺諫制度至此荒廢,為帝國後來的種種決策失誤埋下了伏筆。
作為老蔡重點提拔的物件,吳敏自然全力為老蔡賣命。老蔡被鄭居中搞下臺後,吳敏就成為他在朝中的重點火力,頻頻向鄭執宰開火,為其重新上臺立了不少功。
宣和七年的時候,吳敏為給事中、權直學士院兼侍講,正四品官員。
關於吳敏、李綱二人鬧事,史料上記載得相當簡單,過程大概如此:
蔡攸知道了東家要跑路讓位於太子的想法,就把訊息透給了吳敏,而吳敏又把訊息透露給了李綱,二人決定要做表率,積極響應東家激流勇退的想法,並決定大家開啟天窗說亮話,於是又透過蔡攸的路子受到了趙佶的接見。吳敏當著趙佶的面說了狠話,說你老人家走可以,但是東京是北宋帝國的樞紐核心,是祖宗的百年基業,絕不能丟,太子監國名不正言不順,你得學人家唐玄宗把位置讓出來,讓太子名正言順地領導這個國家,帶領東京人民抗擊侵略者。
趙佶聽到了吳敏的建議“眼前一亮”,說我老糊塗了怎麼沒想到這層,於是“內禪”的決定就更堅定了。吳敏看合了東家的心,又給他推薦了李綱,說李少卿有話要說。
於是趙佶又召見了李綱,李少卿拿出了在太學時的憤青姿態,向趙佶上書了刺臂而寫的血書,說太子監國是和平時期的做法,而現在兵臨城下,太子不即位只監國,是無法號召天下抵抗金兵的,只有正式傳位於太子才能解決當前的危機,你老人家也好安心地去南方考察旅遊。
最後李綱給了趙佶兩個選擇,說你老人家看著辦,要麼留下來和東京的軍民一起抵抗金軍,要麼把位置留下,你老願去哪兒就去哪兒,隨你快活。
吳李二人如此銳利的進言,換在任何一個正常時期,等待他們的都將是誅九族的謀逆大罪。但現在是宣和七年十二月,一個混亂的失序的年代,一個文官具有特權的混亂的失序的年代。
最後他們勝利了,趙佶迅速地在金兵到來之前完成了權力棒的交接,倉皇奔南,帝國的新領導人趙桓浮出水面。
仔細去觀察這段歷史,就有一個很必然的困惑,國難當頭,在帝國的領導人傳承這件事上,起到決定性作用的竟然是帝國的兩位中層幹部。而此時的帝國執宰們,那些一直以來在政治舞臺中央活躍的面孔好像突然消失,人間蒸發了。
當然不是,有些角力是必須在暗中操作的。
此次事件的兩大主角吳敏和李綱,他們都和一種勢力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蔡氏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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