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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取道內扎薩克昭烏達盟、卓索圖盟、哲里木盟,前往盛京謁祖陵。八月親登溫德亨山,望祭長白山神;至松花江岸,祭江神。這還是皇上第一次來到白山黑水之間。九月,入盛京駐蹕。
以盛京禮部侍郎世臣備辦祭器潦草,且多錯誤,將其革職。複查出世臣詩稿中有“霜侵鬢朽嘆途窮”、“秋色招人懶上朝”、“半輪秋月西沉夜,應照長安爾我家”等句,降旨:夫縱情詩酒,最為居官惡習,以滿員而官盛京,尚抑鬱無聊,形諸吟詠,嗣後盛京各官,當深以此為戒。並命將此旨各書一通,懸之公署,令觸目驚心,永垂炯鑑。
東巡的另一目的是接見使團,睦鄰朝鮮。
十月,奉皇太后還京,第二次東巡歷時一百五十三天。其後,皇上又於乾隆四十三年和四十八年,一共四次東巡謁祖陵,比他崇拜的祖父還多一次。史家評論,東巡謁陵表現出皇上對先祖的崇敬之心,而絕少遊山玩水的主觀動機。(3)
但滿洲風俗每況愈下,卻已成為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據說,平準決策之時,滿洲王大臣內唯傅恆奏請辦理,其他盡畏怯退縮。就要大規模用兵了,這怎麼能行?返京越日,皇上即召見諸王滿洲大臣等,諭:
朕此次恭謁祖陵,臨幸故土,遍歷山河形勢,恭閱《實錄》,仰見祖宗創業維艱。而眾王貝勒大臣官員等輔佐亦為不易……爾等皆功勳後裔,盍思效法前人,報國立功,而惟守妻孥以求安逸,聞戰陣而甘退縮。朕於此不無深憾焉。
特別申明,本朝乾綱獨斷,決不可隨便“從眾”:
總之朕總理天下諸務,惟據理獨斷。應辦之事,斷不為眾所阻撓。如其不可,眾雖強為奏請,朕亦斷不允行。是皆爾等所共知者。此用兵要務,朕籌之已審,豈以眾人怯懦,即失機宜,半途而廢?
但滿洲臣僕,習氣至於此極。朕若姑息因循,不速為整頓,振興舊俗,數年後不知何所底止也!(4)
庚申,諭:新授貴州鎮遠鎮總兵諾倫系滿洲世僕,今用漢字奏摺,似此則滿洲舊制,竟至廢棄。嗣後各省提督總兵官內,如系旗員補授者,除本章著照例仍用漢字外,奏摺俱繕寫清字具奏。
己巳,諭:從前朕曾降旨,滿洲人等不許照依漢人取名。今吏部帶領引見知縣甘珠爾,身系蒙古。乃穿鑿取甘露珠之意,寫以甘珠露,甚屬悖謬。著所有滿洲蒙古官員之名,於寫漢字時,祇按滿洲字語氣寫,毋得似此混取漢字之義,反致將滿洲蒙古話所取之名廢壞。
次年二月,諭:八旗滿洲世僕,祇緣伊等在京,相沿日久,是以未經停止考試漢文。然一染漢習,反棄舊風。朕深惡之,屢經降旨訓誡。其東三省之新滿洲烏拉齊等尤非在京滿洲可比,自應嫻習騎射清語,以備任用,非必考試始能為官也。(5)
雖“清語為國家根本”,(6)由於滿族人多能熟練運用漢語文,平時樂於講滿語、寫滿文的人越來越少,甚至出現了滿語文逐漸廢棄不用,被漢語文取代的趨勢。這不能不引起皇上的警惕,因此採取不少辦法鼓勵滿洲人使用本民族語言文字,如命令八旗三品以上大臣子弟須“嫻熟國語、練習弓馬”,才允許參加科舉考試;又確立宗室考試滿語制度;設立族長,監督滿語學習;編纂滿語文工具書;停止“翻譯考試”,以禁滿族人熱衷科舉之風……
三月,諭:滿洲風俗素以尊君親上、樸誠忠敬為根本。自騎射之外,一切玩物喪志之事,皆無所漸染。乃近來多效漢人習氣,往往稍解章句,即妄為詩歌,動以浮誇相尚,遂致古風日遠,語言誕漫,漸成惡習。即如鄂昌身系滿洲,世受國恩,乃見胡中藻悖逆詩詞,與之往復唱和,實為喪心之尤。若讀書徒剽竊浮華,而不知敦本務實之道,豈孔門垂教之本意?況藉以詆呵諷刺,居心日就險薄,不更為名教罪人耶?此等弊俗,斷不可長。(7)
又於鄂昌署中查出詩稿書札,於其兄鄂容安之差往軍營,雲“奈何奈何”。諭:“滿洲舊俗,遇有行師。無不踴躍爭先,以不與為恥,不謂竟有此等敗類也”。著從寬賜令自盡。(8)又諭:滿洲本性樸實,不務虛名。近日薰染漢習,每思以文墨見長,並有與漢人較論同年行輩往來者,殊屬惡習。此等習氣,不可不痛加懲治。嗣後八旗滿洲須以清語騎射為務,如能學習精嫻,朕自加錄用,初不在其學文否也。如有與漢人互相唱和,較論同年行輩往來者,一經發覺,決不寬貸。
及至乾隆三十七年,閱三通館進呈所纂《嘉禮》,上諭不得輕言易改衣冠,曰:前因編訂《皇朝禮器圖》,曾親制序文,以衣冠必不可輕言改易,及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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