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是預感。他知道,“集團”瞭解羅伯特跟比利時有聯絡。自從在塞普勒斯突襲阿爾一契爾開始,他們就用“爸爸”的人為他們從比利時走私炸藥。
“是個事故,”路易斯說。“不是誰的錯,你也無能為力。”
阿弗納的喉嚨發乾。
“我明白了。”他說。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負責處理一切。你知道的,就像在倫敦一樣。這大概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好。”阿弗納有些說不出話來。“好。最簡單的辦法。幹吧。好……謝謝你給我打電話。”
“聽著,”路易斯回答道。“這些事已經發生了。”
“哦,是的。”阿弗納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已經發生了,是不是?”
沉默了一會。
“喂,”路易斯最後說。“如果還需要我做什麼的話,給我打電話。”
阿弗納沒話說了,把話筒放回去之後,盯著看了幾秒鐘,然後開車去了羅伯特和斯蒂夫合住的安全屋。阿弗納用備用鑰匙進屋之後,開始把他知道的屬於羅伯特的東西放進手提箱裡。儘管屋裡很亂——斯蒂夫非常不愛整潔,羅伯特從來不在意——但阿弗納能毫不費力地把地板上和沙發後面羅伯特的東西和斯蒂夫的東西區別開來。雖然他記名字和數字不行,但對有形物體的每個細節他都能記住。羅伯特的領帶和襪子跟斯蒂夫的完全不一樣,書和玩具是誰的也能區分開。他收拾完羅伯特的東西,手提箱還沒有滿。羅伯特一定隨身帶了很多衣服去比利時。
在一個信封裡有幾封信,是羅伯特的妻子寫給他的,上面的地址是英國的。還有幾張照片。阿弗納把信封塞在衣服下面之後,把手提箱合上。他想,在羅伯特一生中,他的手提箱大概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整潔過。
他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惟一一件東西是那個用牙籤做成的摩天輪玩具。它是羅伯特最後完成的一個玩具,拼了幾個月才拼好,放在羅伯特房間裡那張笨重的桌子正中,大約三英尺寬,精緻但易碎。阿弗納試著用食指摸了摸那個輪子,輪子立即轉動起來,帶著六個小吊籃,圍著那個精巧的中軸,不停地旋轉起來。阿弗納未經思索,開始以更快的速度轉動輪子,直到各個部件成為一個模糊不清的整體。最後,阿弗納覺得輪子只能轉這麼快了,才把手鬆開。他轉過身,背對著旋轉的摩天輪,再次環顧房間四周,看看是否落下了什麼東西,但什麼也沒看見。枕頭皺巴巴的,床也沒有整理,羅伯特最後一次從床上爬起來時一定就是這樣的。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就像一隻小鳥從房間裡飛過時翅膀發出的嗖嗖聲。他轉過身來。
摩天輪消失了。只有一大堆牙籤,從桌上一直散落到地上。
阿弗納提起手提箱,把它拿到下面的車上,然後開車去汽車站,把它存在一個上鎖的存物櫃裡。
一天後,漢斯和斯蒂夫回到法蘭克福。
三個人圍著那個很大的城市公園走著,這個公園在漢斯一個人住的安全屋附近。他們在那裡溜達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想對下一步怎麼做做個決斷。阿弗納注意到他過去胸口上的疼痛感現在完全消失了。注意到這點時,他很超然,很冷靜。他現在的感覺是一種漠然的憤怒,還有絕對要完成這次任務的堅定不移的決心。至少,得幹掉薩拉米。否則的話,卡爾和羅伯特的死就太不值得了。
漢斯和斯蒂夫看法一致。
“我們要去日內瓦,留一條關於羅伯特的資訊。”阿弗納說。“但我們不要等答覆。我們只管接著幹就行了。”
“要有個人告訴羅伯特的妻子,”漢斯說。“這次我不要做雪夫拉卡迪沙的人了。”
雪夫拉卡迪沙是以色列的一家國有殯儀公司。漢斯和斯蒂夫去羅馬看卡爾的妻子時,說自己是雪夫拉卡迪沙的人。雖然卡爾的妻子當時沒有失態,但漢斯還是覺得這次經歷給他的精神帶來了相當大的傷害。這次可能會更糟:羅伯特的妻子是個非常漂亮的法裔猶太人,暱稱叫“佩佩”。阿弗納以前見過她一次,知道她是個有點喜怒無常的女人。事實上,她還有點像公主。跟其他在家裡等著丈夫跟自己聯絡的妻子不一樣,羅伯特的妻子不僅要他把英國的地址告訴她,以便她給他寫信(並讓他定時去這個地方取信),而且還要他把電話號碼和她可以給他打電話的時間告訴他。雖然羅伯特很高興收到她的來信,但也意味著他必須調整自己的時間以滿足她的要求。在執行任務時做到這點很難。雖然佩佩絕對是一個忠誠、仁慈的女人,但作為一個特工的妻子,這樣的性格僅僅勉強夠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