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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夫步槍被從油脂紙中拿出來,遞給八位代號為“黑色九月”的恐怖分子,他們要去康諾利大街三十一號慕尼黑奧運村以色列運動員的住所。
雖然沒有人認出他們是敢死隊員(恐怖分子經常用這個詞來稱呼他們自己),但有人看見他們在凌晨四點攀上庫索茲因斯基達穆六英尺高的電網。他們就從這個距離以色列運動員住處大約五十碼的地方進入奧運村。五十碼的距離,一群人再慢再小心也能在一兩分鐘之內走完。然而,直到四點二十五分,恐怖分子才把密匙插進康諾利大街三十一號第一號公寓前廳門上的鎖孔裡。在這期間,他們是否得到過奧運村的幫助不得而知。
第一個聽到動靜的人是個體重二百七十五磅的巨人、摔跤裁判約瑟夫·古特弗洛德。雖然他不能馬上斷定這個聲音是不是他的室友、摔跤教練莫什·溫伯格的,因為後者要很晚才回來,身上也有鑰匙——但門後阿拉伯人的聲音使他很快斷定:情況危險。實際上,正是他用希伯來語喊了一聲“危險!”——才把他的室友驚醒。他一邊喊一邊用巨大的身軀頂住緩緩開啟的房門。
在接下來的幾秒鐘裡,八個阿拉伯人企圖把古特弗洛德頂住的門推開。雙方的力量足以把門框兩側的直木和金屬鉸鏈徹底扭曲變形。這為古特弗洛德的隊友、舉重教練土娃·索科羅夫斯基贏得了足夠的時間,讓他得以破窗而逃。
一號公寓的其他四個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田徑教練阿米卒·沙皮拉,劍術教練安德雷·斯皮澤,步槍教練科哈·朔爾和舉重裁判雅科夫·斯普林格已被置於槍口之下。阿拉伯人對他們非常粗暴,恐嚇他們,讓他們說出其他以色列運動員的住處,還說誰敲開了以色列運動員的門讓敢死隊進去了,誰就自由了。但他們沒有給古特弗洛德這個機會。他們像《聖經》中自己的先人腓力士捆綁被俘的參孫一樣把他捆了起來。
恐怖分子沒有得到以色列人的任何幫助,於是決定搜查康諾利大街三十一號——烏拉圭和中國香港的奧運隊員也住在這裡。他們沒有抓到住在二號、四號和五號公寓的八個以色列隊員,但卻抓到了住在三號公寓的六個運動員。他們是摔跤運動員埃裡澤·哈爾凡、馬克·斯拉凡和戛德·佐巴雷,舉重運動員大衛·馬克·伯格、澤福·福德曼和約瑟夫·羅曼諾。不過,恐怖分子在進入三號公寓之前,必須先對付摔跤教練莫什·溫伯格。那天他在外面待得很晚,這時正好從康諾利大街漫步而來。
溫伯格的塊頭大概跟古特弗洛德差不多,對付起來也不容易。他把一個恐怖分子撂倒在地,另一個恐怖分子朝他臉上開了一槍,暫時把他征服了。他雖然受了重傷,但仍然沒有放棄。三號公寓的人被俘之後,恐怖分子像趕牲口一樣把他們從康諾利大街趕向一號公寓。輕量級摔跤隊員戛德·佐巴雷決定向前猛衝。雖然敢死隊在他後面開了幾槍,但這個小摔跤隊員蜿蜒前行,越過圍牆內高低不平的地面,及時脫離了險境。溫伯格利用這個機會,又抓住一個恐怖分子的下巴並捏碎,又把他打昏了過去。另一個恐怖分子立即朝他的胸部開了幾槍,溫伯格倒下了。
現在輪到約瑟夫·羅曼諾了。在恐怖分子把他綁起來之前,他試圖和他的隊友大衛·馬克·伯格一起從一號公寓的窗戶裡逃走,但沒成功。羅曼諾從案臺上拿起一把刀,刺進了一個恐怖分子的前額。那個阿拉伯人傷得很重,撤了下去。另外一個人從他的後面用卡拉什尼可夫自動步槍向他近距離射擊。這位舉重運動員倒下了。第二天救援人員試圖搬動他的身體時,據說他從腰部斷成了兩截。
溫伯格仍然沒有停止戰鬥。這位摔跤運動員甦醒後沒有爬離一號公寓,而是在公寓裡摸索著前行,尋找恐怖分子。敢死隊被一個血肉模糊的跌跌撞撞的龐然大物嚇了一跳,但他們沒有立即開槍。溫伯格抓住時機,向一個人撞去,又抓起一把菜刀,砍傷了一個人的手臂。最後他被射中頭部身亡。
這時大約是凌晨五點,行動持續了大約二十五分鐘。“黑色九月”殺死了兩名以色列運動員,綁架九人,兩名運動員逃生。恐怖分子沒有找到公寓裡的另外八個以色列人。
在二十五分鐘的激戰中,奧運村的安全部門只收到了一些諸如康諾利大街三十一號“出了點小麻煩”之類的模糊不清的報告。這也不奇怪,這個時候大多數運動員和官員都在熟睡之中。戰鬥零零星星的,喊聲和槍聲之後是一段時間的沉寂。被吵醒的人一下子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他們聽了一會什麼也沒聽見,就又睡著了。少數幾個人從床上爬起來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卻什麼也沒看見。在奧運村,經常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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