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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嚥下去,緊著問:“路上怎樣?”
廷瓏見母親要當真,才笑眯眯說:“路上呀,還算涼快。”
姚氏聽見這句已經知道這丫頭說笑,便端著茶也不再追問,等著她自己說。
廷瓏見沒有捧場的了,便不好再拿腔拿調的,只一本正經道:“昨天晚上,我從太太這兒一路走回去便睡下了,誰知夜裡竟有一隻斑斕猛虎追著我要吃肉,我見它大半夜餓的睡不著覺怪可憐的,又確實跑不過它,有心學佛祖割肉喂虎,偏又下不去手。”說著見姚氏早在一邊掌不住笑,便做出深恐她誤會自己膽小的樣子,撅嘴道:“我卻不是怕疼,只是聖賢書上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恐太太說我白讀了這麼些年的書,不得已只得避它,偏它覺得我的肉好吃,窮追不捨……哎,從夜裡一直跑到今天早上,可把我累壞了。”
她還一本正經的說著,廷玉已是笑了出來,指著廷瓏笑罵道:“偏她起晚了就這麼些歪話。”
廷瓏決定鄙視他,做出一臉的孺子不可教也,道:“二哥哥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醒了自然知道是夢,夢中卻是身臨其境,嚇得只知道一味的跑,哪敢鬆懈一丁點想這是不是夢呀。”
姚氏聽她那歪理越說越理直氣壯,倒像是真受了委屈似地,取笑道:“我兒倒險些餵了老虎,跑了這一夜可餓壞了吧,吃些東西壓壓驚是正經。”說著便一疊聲的喚芍藥去傳飯。
廷瓏既然混了過去,也不敢再賣乖,自去老實吃了飯,便跟著兩個哥哥去方家上課。
方老爺子見幾人來的晚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到了飯時還不肯下學,非補足了功課才叫散了。如此,別人還好,廷瓏卻是乖順了好些日子,和廷玉兩個上學路上並不敢東瞅瞅西看看,只下山的時候沿路盡情的玩耍一番。
又過了幾日,廷瓏同廷瑗下了學,一起去玉清那裡吃午飯,就見堂屋裡多了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堪堪才長成,身段窈窕,臉龐秀麗,見了她們忙起身斂容,等玉清開口道:“都不是外人,廷瑗你是認識的,那個是你廷瓏妹妹,以後你們一道上學,去見個禮吧。”
廷瓏聽了這話就知道必是玉清要娶回家做兒媳婦兒的妍兒,等她跟廷媛見了禮,不等她來,就先福了一福,微笑道:“是妍兒姐姐吧,早聽舅媽提過的。”
妍兒還了禮也笑了笑道:“廷瓏妹妹我也知道的,表哥常常跟我提起當初在京裡和你們兄妹一起上學,我聽了十分羨慕,早就神交已久,盼著能見上一見,不曾想竟成了真。”說著回頭羞澀的看了玉清一眼,道:“這還多虧姑姑接了我來住。”
廷瓏那日在書房裡聽見玉清說何家家教十分嚴厲,又知道她是自己大嫂的堂妹,就以為這位妍兒大概和嫂子一樣的溫柔靦腆。一見之下先是看她舉手投足都像極了玉清,待到她說話,更是有十分伶俐,當下不敢怠慢,笑道:“我一向只在後宅做做針黹,不過跟著哥哥們略認識幾個字,也免得它們認識我,我不認得它們,只怕要叫妍兒姐姐失望了。”
何家教女原本就是以賢為要,都是略讀幾本《女誡》、《女四書》之類的認識幾個前朝的賢女,從前聽以然誇獎廷瓏讀書上十分聰明就有幾分不以為意,如今聽廷瓏說這話倒有兩三分說到她心裡去了,笑道:“哪裡會失望,誰家的姑娘倒拿那些東西做正經營生,妹妹這樣最好。”
廷瓏還要在客氣兩句,卻瞥見玉清原本笑呵呵的看她們兩個親近,卻突然皺了皺眉,忙在心裡將自己進門行禮、說的話都過了一遍,不覺得什麼地方錯了,才放下心來。
想著在旁人家裡何苦惹人厭,到底不再多說話,只微笑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讓大家等,因為俺爹來,忙著膝下承歡,實在是憋不出成段的時間來寫文,為了不食言,湊合著先更了一點。鞠躬!
角力
妍兒一邊陪玉清說笑,一邊偷眼打量廷瓏,見她只端坐著但笑不語,極有興味似地彎著一雙眼睛聽她們說話。她素來聽表哥提起在京裡的事,但說到廷瓏就閉口不言,臉上似笑非笑的若有所思,心裡早存了好奇之意,此番見她臉龐稚嫩,身量還未長成,雖然端正秀麗,卻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絕色,想來三年前表哥離京時她還是個孩子呢,不知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讓表哥看重。
一邊想一邊轉著眼珠上上下下的打量廷瓏——還未及笄,頭上挽著雙環,插了根如意頭的蜜蠟簪,耳上一對小小的東珠,倒襯得臉上白皙柔嫩,五官都淡淡的,只兩粒瞳仁黑的發沉,深不見底,見她坐在那裡略抿著嘴笑微微的,年紀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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