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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沿路疾馳,揚起遍地黃塵。日落紅霞間,夕陽餘盡,天漸入黑幕。
直到夜已黑至徹底,月懸中天,這一行人才停下了馬蹄,就近尋了一家客棧歇下。
望著前方的路,宋安之的眸間閃過一絲愁雲。
按照超趕的路程來看,若所選之路是對的,他應當早已追上她才是。可現今卻是半點影子都未曾瞧見,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個山寨大王是騙了自己?
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好就好在,前面便是峪巾關了。要去往北平,此乃必經之路。
那行人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綁架一個女眷,自然是要有一輛遮天蔽日的馬車。而有這輛馬車在,其行進速度必要被拖緩。那麼,也便是說,他可先於他們到達,並預先在峪巾關處設下嚴密的關卡,讓那些人插翅難飛。
第二日,稀薄的黑幕還殘留在空氣中,宋安之一行人就已跨上馬鞍,去往目的地峪巾關了。
趕了半日馬程,終是到達了。
宋安之的眸間閃過一絲安心之色,下馬對著眾人道:“這一路眾位將士陪我一路疾行,辛苦了。”
“我們生死都要護住將軍的命,苦不苦無妨。只是有一句話,縱然會惹怒將軍,韓羅澤也還是要說。”
宋安之眸間現出瞭然之色,一副您請說的態勢。
見狀,韓羅澤接著道,慷慨激昂,“縱然將軍與夫人情深義重,但還是請將軍以國事為重。宋夫人雖一介女流,都深明此意,將軍又怎可拂了她一心為國的肝膽忠心,卻因救她而誤了國事?末將認為,它日夫人若知曉此事,也必定要怪罪將軍。”
“你倒是挺懂她,知曉她會因此怪罪於我。只是宋某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本將軍的女人,即便穿舊了不要了,也容不得別人去覬覦糟蹋。國事雖重要,但本將軍的心氣更重要。若因為此事饒了本將軍絕佳的心情,就此再想不出對抗叛軍的好點子了。韓大人認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韓羅澤臉色難看,隨即低頭恭敬道:“末將這就去加強出城關卡的佈防。”
*…*…*
城樓之上,大風吹。宋安之一襲青衣,衣角飛揚,狷狂之中,不羈灑脫,遺世獨立。
他的眸光,遠遠的看向他來的方向,也是她在的地方。
他已在城樓之上,親自督守了兩日了。可至今……未有所獲。
思及此,他墨眉微鎖。
又是一行十幾人的商隊經臨峪巾關下,宋安之定然的眸光不離的瞅著。便見在官兵搜尋之時,有幾人形容鬼祟,露出拘謹之容。
其間必有貓膩?他眉梢微展,抬步下樓。
果不其然,未及樓下,就已聽得有士兵嘹亮的衝他喊道:“宋將軍,有收穫。”
宋安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些許。
他掀開馬車門簾,入眼便是一雙紫荊繡花鞋。淡淡喜悅漾出眸間,他有些亟不可待的輕巧一躍,便進了馬車。身子往前一挪,手觸及她散落臉間的發,他細緻溫柔的將其小心撥開。
她的容顏,再次清晰的印刻進他漾起薄薄水霧的黑眸間。
這種失而復得的滋味,宋安之只覺,此刻……是他用盡了一輩子的幸福在幸福著。
她沉沉睡著,只是眉頭微蹙,似是睡得並不安穩。
她唇角喃喃念出了一個名字。含糊的,讓人聽不真切。
他耳朵湊近,仔細聽著。本是漾喜的眸間不由的一瞬黯淡,最終幻化成一抹苦楚的憐惜。隨即眸光一閉,似是如此就避開了此刻揪人心扉的難耐痛苦。
自己傻,又怎及得過你呢?
一個人可以給你最深的痛苦,那麼同樣,他也可能給你最幸福的快樂。或許……這輩子,能給你的真正快樂的人,就只有他了。
“宋先生,有人想要見你一面。”車外有聲音響起,打斷了宋安之的思緒。他恢復雲淡風輕的神色,隨即瀟灑的下了馬車。
方才說那話的人,是那個商隊領頭人。此時,一把尖銳的刀正架在脖際間,可其卻腰板挺直,眸光平靜凌厲。
“誰想見我?”宋安之問。
“宋公子去見了,便就知道了。”領頭人答,眸光定然。
“你是誰?”
“在下郭解。”
宋安之眼中溢位些許震驚,“郭解,燕王手下除卻郭墨之外的另一員能將。今日若殺了你,就相當於是廢了朱隸溪的手臂,當真是要賺大發了。”
那人卻大笑出聲,不卑不亢道:“公子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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