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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既非家畜,又非野獸。詩不是,詞不是,《論語》也不是。對東西南北模糊,雖為短品,也是妙文。打兩個字。”
彭遠清和唐秋生都皺眉陷入沉思,而宋安之依然悠哉的喝著酒,彷彿未曾參與一般。想得起勁的兩人商討一番,卻依舊未果,只得求助宋安之。只見宋安之放下酒盞,啟唇只道出了兩字:“猜謎。”
平兒的臉色不由為之一變,紫陽則意味深長的瞧了眼宋安之。
“這自然是猜謎。安之,你是神遊糊塗了,這都不知道了?”唐秋生略覺無語。
宋安之故作深沉的斟了一杯酒,喝下,未曾接話。
彭遠清看看了平兒神色,便問道:“安之可是答對了?”
平兒點頭。
唐秋生聞言微露詫異,隨即道:“怎麼個說法,講講唄。”
平兒道:“既是安之兄答對的,當由他來解釋才是。”
宋安之淡然一笑,便開口解釋:“上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隱藏的是個“猜”字,左面的反犬旁這‘狐狼貓狗’裡都有,右面的青字是種顏色,但不是‘黑白紅黃’。下聯:‘詞裡有,詩裡有,論語裡也有,失東南西北方向。’隱藏的是個“謎”字,左面的言字旁‘詩詞論語’裡都有,而右面失去東南西北方向不正是個迷嗎?”
第六章 女裝
樂舞坊,坐落在西湖邊,乃是杭州城內最富盛名的妓院。一個不大的院,卻錯落有致的種滿了各色花草。兩層高的木樓,極盡奢華,雕樑畫棟,比之皇宮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良辰美景美酒佳人,不知醉倒了多少風流雅士,又引了多少文人墨客為之慾仙|欲死。其可緩解心中不解之鬱結,可抒發心中不憤之情懷,可撫慰心中不滿之失意。是詩情畫意,紫醉金迷的極樂天地,讓人為之銷魂,卻也最終空虛。
紫陽見到眼前此景,不由感慨萬千。如今大嶽國戰亂四起,國庫空虛。四處徵繳,可交上來的錢卻是少之又少。前線戰士飢寒交迫,卻是在奮死拼殺。可這裡紅綃暖帳,竟還是美酒佳釀。
平兒見公主未跟上來,於是轉身來尋,便見頭戴方巾,身著布衣打扮的紫陽正立於大殿之中。那樣平常的打扮,卻透出那般不平凡的氣場。那雙向來平靜溫良的眼,如今含了太多不一樣情緒,有悲憤,有厭惡,有憐憫,還有著太多太多的其它。望著這樣的她,平兒只覺眼睛一酸,似有淚要奪眶而出。她閉眼,忍了忍。她的公主,身上揹負了太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讓她從未有過真正的自己。
平兒走近,伸出手握了握紫陽的掌心,輕喚道:“公主。”
紫陽回過神,衝平兒暖暖一笑。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寬心。平兒會意,點了點她的腦袋。隨後,兩人便快步趕了上去。
彭遠清一行人已停了步子等在那裡。紫陽摸摸腦袋,傻呵呵的笑了笑,“以前沒進過這麼漂亮的地方,還有那麼多漂亮姑娘。”
唐秋生哈哈笑開了懷。彭遠清則是嘴角微漾。宋安之則是一笑不笑,淡淡目光,有意無意的瞧著紫陽。
廂房內,平兒打發了給紫陽更衣的丫鬟們,親自替紫陽穿起衣衫。蕊紅色廣袖鸞衣,繡以百蝶爭豔,穿在紫陽身上,嬌媚之外,是不俗的傲然風骨。絕豔傾城之外,孤嬌拒人千里。
平兒笑著臉誇道:“這樣豔俗的衣服,竟被公主穿出一股子貴氣。這世間,竟還有衣靠人裝的。”
“這小嘴越來越貧,不知收斂。我們出去吧。”
平兒見公主一頭披散的黑髮,未曾梳理,疑惑問道:“不梳髮髻了嗎?”
紫陽答得毋庸置疑的輕快,“不梳了。”
黑若墨玉的長髮,未加任何著飾,及腰垂揚,襯得膚如凝玉的臉龐越發白皙。黛眉彎似娥月,濃墨粗淺勾勒如畫,精緻點綴在黑亮的杏眼之上,顧盼生輝間似若溫雨凌霜,亦溫亦傲。紅唇似櫻桃般晶瑩,媚中又透著蠱惑人的嬌柔。細小鼻樑微勾,弧度婉轉悠然。一個本是溫柔若水的女子,卻因著一股子傲嬌的英氣,而成了那湖水中投影出的偉岸青山。佯裝出的傲然剛強,卻掩不了那天然無需雕琢的溫婉純良。勝在的不是那世間少有之絕色,而是周身透出的不平凡氣質,拒人千里,卻又引得人為之目不轉睛。
眾人傻眼了,連宋安之也不免心神一動,眼神為之一滯。
容媽媽誇道:“這世間,我可還未有見過這般風骨的女子。”一臉的驚豔訝異,似見到了一件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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