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味,總讓人置身其中第一時間就嗅出死亡的幻象來。
這個不詳的空間到處充斥著熱浪與酸臭的味道。
黑色的汁液,一半是松枝燃燒之後混雜了水汽松脂的煙油,一半則是人血澆灌之下,層層疊嶂腐爛在一起,無窮無盡爬滿了各處出的血痂,無論哪一樣都是彷彿無數黑色蟲子一樣四處蜿蜒縱橫著死氣。
地洞上方發出了嘩啦啦一陣碎響,一塊木板被拉起了一道縫,一絲風切了進來,松木上燃燒的火焰一蕩,無數陰影如同地獄中探出的鬼爪般在四處貪婪而瘋狂地抓撓了一陣,才不甘心地回覆了死寂。
地洞的中央,擺著兩個巨大的火爐,火爐之上闇藍髮紫的火焰中是燒得通紅的烙鐵,鐐鎖。
火爐靠後的地方擺了一個巨大的水缸,水缸中用一個大葫蘆破開而成的舀子隨著無風而動水波微微起伏。
水缸前一些是一套桌椅,一些瓦罐擺放在上面,極為奇怪的是那瓦罐的內側都在暗中露著幽幽的紅色。
一個硃紅色的瘦削身影,提著一盞白色的紙燈,搖搖晃晃地前行,推開面前的門,吱嘎一聲。
房間極小,進門便是圓桌方凳,左手邊一扇小小的假窗,前行幾步,來到床邊。
一隻枯瘦的手,慢慢撫上床上人冰涼的臉頰,淡淡了嘆了一聲,手忽地下移,在她胸前點了兩下。
出手迅疾,快如閃電!
隨著一聲淡淡的像是嘆息的呻吟,床上的人兒悠悠轉醒過來……
趙嵐眨了眨眼,像是不適應周遭的黑暗,動了動已經微麻的胳膊,待看清眼前的人,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
男人湊得近了些,挑著燈籠照向她。
“醒了?”
面具下,是小半張臉,青白的臉色在紙燈籠的映照下,愈發猙獰,隨著說話,腮上的薄薄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清晰可見。
趙嵐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她雖然膽量比一般的女人要大一些,然而面對醜陋的事物,還是本能地排斥和厭惡。
“咦,你竟然是不識得我了嗎?”
似男非女的嗓音裡,好像帶了一絲詫異。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自己應該認識他一樣,趙嵐這才忍著心頭的厭惡,仔細地藉著燈籠裡的光,細細地看過去。
看了好一會兒,她的眼中才恍惚地露出了些許的驚喜,失聲喊道:“原來是你!”
見她果然認出了自己,紅袍男子的嘴邊這才出現了一絲笑紋,然而,他笑的時候,還不如板起臉來,因為他的笑容更加恐怖駭人。
他摸著自己戴著面具的臉頰,眼中帶著些悽苦。
“哎,哎,可惜我的功力還是不足,只能保證在那皇帝老兒面前做個女子,除此之外的時間裡,都只能這麼半男不女地活著,真真是令人氣惱呀!”
他明明是個男子,然而說話的時候又會不自覺地露出女兒家的姿態,看上去令人不禁有些作嘔,難以適應。
好在,從認出來他是誰的時候,趙嵐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或者說,從她將極陰涅槃九瓣蓮花從大內國庫裡偷出來,交給這個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此刻她根本也並不感到驚奇。
“前輩捨生取義,已經令晚輩十分感動了,像您這種至情至性的人,如今已經太少,太難得了。”
趙嵐壓抑下心頭的噁心,嘴上還在討好著他。
聽她這麼一說,他的眼睛有些發亮,在床頭坐下,捱得近一些,難以置信地追問道:“至情至性?真的嗎?”
趙嵐尷尬地笑了笑,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是啊,若是母親在世,她也會這麼說的……”
無奈之下,她只好把雲雅提出來,權當做擋箭牌。
果然,一聽見雲雅,這個人頓時又哭又笑起來,像個瘋子。
“雅妹妹,雅妹妹,你看我可是那有情有義之人……我對你這些年來從未變過……待我找到機會,定殺了那皇帝老兒……為你報仇……嚶嚶嚶……”
看著他手舞足蹈,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模樣兒,趙嵐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著,看來,又是一個為情所傷的人。
眼前這一個,還有云雅,逍遙子,他們都是世間難得的少有的聰明人,然而終究逃不開一個“情”字,生生世世為情所困。
所以,她不要變成他們,她不要有情,也不要被“情”捆住了手腳!
想到這裡,趙嵐的目光頓時又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情感似的。
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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