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3/4 頁)
繡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軟軟的聲音輕響。
拐角處,忽然撲啦啦一聲巨動,角落裡騰地撲稜起一隻黑色的活物,用一雙圓咕隆咚的小黑眼睛惡狠狠瞪著來人。
一見是她,它這才不耐煩地“嘎嘎”兩聲,縮回了頭。
空空的走廊,霎時間迴盪起來一陣悽切哀怨。
原來,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鷓鴣。
美豔女子不為所動,她叫段媚娘,臉上笑得果然嫵媚,只是,此時此刻,她臉上那雙原本含笑的眼兒,立時瞪了起來。
“啐,死畜生!想嚇死姑奶奶啊?!”
她恨聲開口,隨手從髮鬢邊摸了一根細細的金簪,狠狠向暗處一擲。
“嘎唔……”
緊接著便是一陣翅膀拍打聲,終是慢慢靜下去了。
而段媚娘手上的托盤仍是託得穩穩,上面卻不過是幾根長長的絲線,一把精緻小巧的銀鑷子,還有一個封口的白玉瓷瓶。
徑直走到一扇厚重的雕花門前,段媚娘站定,卻不急著伸手推門。
騰出一隻手,段媚娘撫了撫鬢邊散落的幾縷髮絲,細長的眉眼彎了彎,嬌豔欲滴的紅唇抿成好看的形狀,當真是媚色入骨。
她轉過臉來,側耳細聽,果然,有低低的、斷續的吟叫聲傳來,似痛苦似歡愉,遙遙地從屋裡傳出來。
這聲音,在如此靜謐的夜色裡,好不撩人心絃。
段媚娘似乎早已料到這些,臉上不動聲色地浮出一個瞭然的淡淡笑容,她用細長白淨的手指無意識地撥拉幾下盤裡的物件兒,嘴邊噙著一絲嘲諷。
雕花大門內,一室氤氳,長案上的銅香爐冒著縷縷白煙,將近燃盡,灰白色的香灰灑在案上,幽幽地散發著濃郁醇厚的香味兒。
若是仔細嗅嗅,空氣中,還漂浮著一種獨特的味道,那是男人和女人纏綿著的味道。
幾步不遠,寬大的床上絲簾半扯,兩具肢體交纏。
動作之間,男人忽而抬起頭,額上已見汗,眼中卻是冷冽清明一片。
因為動情,女人的十根青蔥玉指已經泛白,緊緊地抓著下身的黑色床單,塗著紅色蔻丹的指甲幾欲斷掉。
看著那刺目的紅,男人眼色一深,似有暗流湧動,沉沉一笑,腰間猛地一動,將她順勢推上雲霄。
段媚娘站在門外靜靜等了一會兒,待那聲音靜止了,她這才輕輕推開門。
一剎間,刺鼻的血腥味道混合著濃郁的薰香充斥著鼻息。
她輕輕皺眉,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幕,腳步毫不遲疑,段媚娘輕車熟路地向床邊走去。
揉皺了的絲質床單被扔在地上,皺巴巴破布般一團;薄紗衣服被撕扯成碎片,跌落在地上。一股鮮紅的血液像蜿蜒的小河,嘀嘀嗒嗒從床邊流下來,早已匯成了個小小的暈圈兒,不斷擴大著外圍。
不多時,地上已是一片血紅。
濃稠鮮紅的血漫過白色的繡鞋鞋幫,腳底一黏,段媚娘不禁腳步一滯,行走間似乎也不復輕盈。
“哎,這又是何苦……”
她輕嘆一聲,向床裡探尋。
那個方才與女人縱情的男人,此刻縮成一團靠在床腳,他渾身顫抖,嘴唇不停哆嗦著,唇間泛著一抹詭異的淡藍色,夜色中閃爍著盈盈的亮光。
他剛才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這一刻卻變得神情呆滯,連段媚娘走近他,他亦沒有反應。
男人的手邊,是剛才還在吟叫的女子,在她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迷情,只是此時早已沒了生氣兒。那大而無神的眼睛直直望著天,眼球突出,從眼眶周圍汩汩地流出泛著藍光的血來,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指印清晰。
段媚娘再次嘆了口氣,不再看,而是拍了拍女子尚有餘溫的臉頰。
她下手毫不留情,啪啪兩聲,死人原本白皙的面板已現紅痕。
確實是死了。
段媚娘用半懸的床幔擦了擦手,嗤笑道:“還以為爬上了主人的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她素手一伸,托盤上的絲線已經被她抓在手裡,沒等看清她的手指如何動作,那絲線已呈十字狀勒緊女子裸著的前胸。
段媚娘手上暗暗使勁,那線好似活了一般,吱吱一聲進入了肉,由於動作太快,竟是一點兒血也沒流出來。
皺皺眉頭,她指甲一彈,如同彈琴,柔軟的絲線像是韌性極佳的琴絃,被她的內力一震,錚錚作響,更深地鑽入肉裡。
只片刻功夫,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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