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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遠及近的駝鈴輕響,叮鈴鈴,叮鈴鈴……
“是啊,我想她了,很想,很想。”
——
池上海棠梨,雨晴紅滿枝。
下過雨的天空,透著湛藍,那種藍實在過於罕見——
藍得如一汪水,浮波點點,漣漪絲絲。
密叢中,隱隱傳來枝杈搖曳拖依的簌簌之音,緊接著,悠揚的聲音響起,依稀是個少女的聲音。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芬馨兮遺所思……”
聲音柔嫩清脆,咬字清晰,曲聲悠揚。
忽然,那歌聲停了下來,頓了又頓,眼看輕柔的風,就要把那聲音吹走的時候……
一個少女從林影中出現了。
十六、七歲的年紀,蕊黃衫,桃羅褥,額前幾縷烏亮碎髮,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行動間,竟然真的有兩隻蝶兒,圍著她打轉兒。
第230章 撞破好事羞煞人
腦後長長的發,編成好多辮子,看樣子,是嫵媚多情的苗女。
她脖子間,晃動著一條串有五彩紋石的項鍊,上面還裝飾著幾顆獸牙,打磨得光潤細緻。
其中有一枚小小的掌心大小的玉玦,隨著她的動作,跳躍在胸間。
只見少女默默地翕動了幾下紅灩灩的唇瓣,似乎有些費解的樣子。
“玄白,你說,我剛才唱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原來,這少女竟然騎著個通體雪白的吊睛猛虎!
那白色的畜牲,低低地“嗷嗚”一聲,見她懵然,居然前肢伏下,無比溫順地蜷了下來。
少女原本斜坐在白虎的背上,它這一蜷身,嬌小的女孩兒滑下來,雙臂抱緊它的頸子,臉也順勢蹭著那潔白柔軟的毛髮。
玄白也不躲閃,像是極享受她的愛撫,閉上銅鈴般大小的泛綠的眼睛,喉間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你快說呀,我只是會唱,卻不懂什麼意思,好煩吶……”
說完,她蹙緊了眉,沒來由地一陣心痛,抱著虎頸的雙手用力,竟是毫無預兆地滴下一滴淚來。
《九歌》中的《湘夫人》一篇,她經常聽聖女姑姑唱起,只是,那哀怨的曲調和聽不懂的詞兒,總叫她沒來由地難受。
死生契闊,然而回合無緣,湘君一直等不來湘水女神,惆悵,惆悵,斷腸,斷腸。
有什麼,觸動了她的心底了?
白色的老虎不斷地用耳朵蹭著少女,同樣白色虎鬚,硬硬的,扎得少女輕輕閃躲著,咯咯直笑。
這樣的景象,還真讓人啞然失笑:真是個喜怒無常的小孩子……
抬起手腕,擦擦那不知為何滴下的淚,少女挪著身子竄到玄白的後背上。
舉目再看,只覺得山中的碧色美不勝收,遍野花開紅照水,鷓鴣飛繞青山嘴的景色,看得她興致勃勃。
“玄白,我就說嘛,整日裡待在寨子裡,可真是悶得緊!”
苗疆古樸,人們生性純良,至今還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雖然富庶,然而規律得令少女有些乏味了。
那白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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