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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男子還在呻吟,握緊著他的手,拼命地喘著氣;最後他終於吸足了一口氣,喘息得不那麼劇烈了,但面頰仍因疼痛而痙攣著,過了一會,抬起頭,又接著喘息著,像一條脫離了水的魚。他盯著中村暴怒的眼睛。“下手吧。”他提高了聲音,近乎於歇斯底里,從他那受傷的喉嚨裡擠出來類似於雞的叫聲。“下手吧!殺了我,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中村獰笑著將槍口對準了這個男子,他同時也提防著金碧玉,他知道軍統的十三燕可不是普通的燕子,他要利用金碧玉,因為他知道金碧玉不是來刺殺他的,而是想利用他刺探華北日軍的情報。他要把這個女人牢牢掌握在手心裡。他要玩弄她,他要榨乾她身上最後一滴奶汁。
金碧玉一步一步向門邊的椅子退去,突然她飛起一腳,將放在桌上的一隻玻璃杯踢向中村,同時一個滑步,順手撈起一隻衣箱向中村砸來。中村用槍柄將迎面而來的玻璃杯砸碎,又一拳將衣箱擊落,但這時那個高個男子飛起一腳,將中村的手槍踢飛了。
中村把高個男子掄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了他,用右臂勒著他的脖子,右手抓在自己左臂的二頭肌上,左手則放在腦後,只須猛然一用力就能夠扭斷他的脖子。中村對於這個方法是再熟悉不過了。
金碧玉手中緊握一柄閃閃發光的銀色匕首,擺好了標準的短刀格鬥的姿勢:右手握刀,刀刃從虎口中伸出。
金碧玉快速向中村猛刺兩下,他用手臂擋開了,於是她身體一扭,刀尖閃電般地劃了過來,他後退一步,順勢彎腰,正當用右手從右小腿的外側拔出了軍用搏鬥匕首之際,只聽刀鋒唿哨著擦過了他的臉,只差一英寸險些讓他破了相。
他的腿碰到了身後的一個小沙發,那是個美麗的軟皮沙發,放在壁爐的旁邊。他向右閃了一下,做了個假動作,然後左手撐著沙發,腳下一蹬,身體一躍而起,於是沙發隔在了他與莫尼卡之間。
距離給了他一點準備的時間,他扔掉了刀鞘,雙膝微曲,擺出了一副搏鬥的架勢,與金碧玉圍著那個沙發兜起了圈子。金碧玉的眼睛一直盯著中村,她彎腰屈膝,擺了個很低的姿勢,不時隔著沙發向中村刺來,然後試圖繞過沙發接近中村,中村只是極力地與她保持著距離。
她往前一刺,中村就一閃,然後逼近她,用同一戰術防止她從小沙發角上轉過來。這就像是一種生死遊戲,可怕的捉迷藏,而且無休無止。
中村不想浪費他的力氣。這可不是那種輕鬆溫柔的事情。每一個動作都要求極其敏捷,得調動全身的力量。他們倆都在用變化多端的假動作矇混對方,突刺,躲閃,試圖打破由他們之間的那個沙發所造成的僵局。
這時他加快了腳底下移動的速度,不停地向左右輾轉騰挪,橫跨地毯跳著舞步,向左,一步,再一步,向右,快兩步,如果他能佔據主動,耗盡她的體力,或者打亂她的步伐,金碧玉或許可能邁出致其死命的一步。
只是,同他一樣,金碧玉也是進退有方地移動著舞步,身體與步伐的配合非常嫻熟。這門技巧她掌握得很好,所有進攻與防守的招式運用自如,一招一式都比劃得有板有眼,顯然她的老師是個高手。中村知道如今在世的短刀高手不多了,這門藝術很快就會被人們遺忘。當初他是跟一個乾癟的老人學的,據說那個人用他的短刀參加過三百場搏鬥從未失手。
在他加快了動作後,金碧玉為了佔上風,動作比他更快。幾十個回合之後,中村忽然省悟,對方也是要耗盡他的體力,他們旗鼓相當,金碧玉甚至比他更勝一籌。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房間好像是個蒸氣浴室,汗水開始順著鬢角向下流,流過了眉毛,流進了眼睛,汗水蟄得眼睛睜不開,面前的目標變得模糊不清。
短刀打鬥的第一條戒律就是要全神貫注,要用目光罩住對手的整個身體,要在盯住對方的臉、眼睛的同時,也要看到對方的手腳的動作。常常是捕捉到對方手腳的細微動作和眼神的突然變化,就能夠預測到對手下一步的策略。
金碧玉沒有發出任何這一類的訊號,或許有,但中村一直在忙於擦掉眼裡的汗水,可能被他漏掉了。汗水對眼睛的刺激使他無心戀戰。突然,在沒有任何預示的情況下,金碧玉向後倒退兩步,雙腳一蹬,一個前空翻躍上了半空。就像跳水運動員的高臺跳水特技,在落地前用腿一掃,腳背踢到了中村的臉上,然後她穩穩地站在了沙發的這邊,邦德的身後。
她穿的是橡膠底的運動鞋,可是踢在中村的臉上卻如同一個拳擊冠軍打出的直手重拳,踢得他兩眼直冒金星,在他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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