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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跟人打滾撒嬌的經驗,更別提現在身子裡住的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他努力將姿態放低,眨了眨漆黑的眼眸,效仿亓笙傻乎乎的模樣歪了個腦袋說,“族長能陪我嗎?”
龍翎:“……”少年族長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但被這人拜託的滋味顯然很好,架子只端了一會兒,便如赦免之姿瀟灑一揮手,“看你這可憐模樣,得了,陪你便陪你罷。”
景昀僵硬著臉,趕緊點頭,還扯開嘴角乾巴巴笑了笑。
“謝族長,呵呵呵。”
山路那頭忙碌了一整夜,期間眾人隱約聽得有狼嚎之聲,奇怪的卻是始終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等心驚膽戰的一夜過去,至翌日中午,豔陽高照,眾人才終於看到了滿頭大汗似在水裡泡了一整夜的族人們。
“阿爸!!”
“孩子!!”
救援隊伍裡大多是中年男子,因為狩獵季是鍛鍊年輕人,他們的長輩便都在族中等著。山石被搬開,親人相見的喜悅和輕鬆一下湧了出來,年輕人到底沉不住氣一些,已是忍不住向親人們衝了過去。
龍翎和景昀靠在馬車邊看著,昨晚上龍翎讓人給景昀做了根簡易柺杖,就見景昀一手撐著柺杖,一瘸一拐地朝自己的父親走去。
“昀兒?!”景冥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傷得如何,不敢伸手抱起來,只能蹲下身扶著他的肩膀,將兒子半摟進懷裡小心檢視,“傷哪兒了?疼嗎?”
景昀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心裡動容。阿爸年紀不大,他和阿媽成婚時都不過十五歲上下,先頭幾年未有孩子,如今自己八歲,阿爸和阿媽依然未到而立之年。
只是男人是個容易操心的性子,年紀輕輕眼底已是一派風霜之感,但不可否認的是,景家的男兒代代都生得分外好看,或英俊或瀟灑或儒雅,可能真是應了祭師有法力一說,只膚容來看是從不顯老的。
景昀一時有些心情複雜,一邊搖頭說不痛,一邊緊緊拽住了父親的衣角。
這個男人到死前都拼命地守護著景家的尊嚴,愛護著自己的家人。若他們只是普通人家,父親的負擔不知道要輕多少,或許阿媽也會更快樂。
“阿爸……”景昀抿了抿嘴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將腦袋杵進父親懷裡,默默地蹭了蹭。
此時,就算不故意效仿亓笙,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自然而然的孩子氣息。
在父親面前,無論自己多少歲,永遠都是孩子。
他貪戀這一刻的擁抱和溫暖,閉上眼睛感受,竟就不願再睜開。
沒有什麼比家人的懷抱更能遮風擋雨,不用有任何顧忌和疑慮的地方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嗅到父親身上好聞的草藥香,那是龍族的男人們最常抽的一種藥葉煙,在陽光下暴曬過後再點燃的味道。
乾裂的,帶著一點泥土氣息的味道,幼年記憶裡父親的味道。
景冥有些詫異,懷中的孩子好似在撒嬌?有這種可能嗎?這個從小到大自尊心就比任何人都高,比任何人都好強的孩子,居然輕易地就表現出了脆弱。
景冥有些受寵若驚,伸手拍拍兒子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地淺笑。
他哪裡知道,懷裡的兒子是自己的兒子,卻也不是自己的兒子呢?對於景昀那二十幾年失去了所有親人,看了太多生離死別的人生來說,眼下的每一刻都值得他去珍惜,去銘記。
景昀緩過神來,抬起頭四下環顧。
人群裡沒見到那個細作,他想問,卻又無法確定這時候虎族是否派了細作來,萬一自己想錯了呢?
只好閉口不言,被景冥拉著,看向走過來的幾人。
龍翎和三位長老走近他們,其他族人已經各自上車準備離開了,婦孺前頭是結隊的男人們,他們騎著馬揹著弓箭,讓人心裡安穩不少。
車隊開始緩緩前行,龍翎他們卻站在原地。
龍翎問:“祭師為何會突然趕來?”
景冥道:“其實……屬下是受到了真主的召喚。”
“真主?”
龍翎一皺眉,其他三位長老則是一愣。
弦長老不可思議地道:“你聽到真主的聲音了?你……你不是沒有能力嗎?”
景冥被這麼直白地說“沒有能力”,臉上略帶了點尷尬。
“不是聽到聲音,是前幾天火曜石突然發光了。”
火曜石乃代代祭師繼任大典時需要佩戴之物,普通人拿著不過是一塊火紅色的石頭,而當祭師朝它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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