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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知道筱筱和夏晚走了,也不會關心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又是因為什麼而退圈。
你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只是給我們這些老朋友一點面子而已。
整個劇社,整個今宵酒醉,在你看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你不會理解夏晚和筱筱為什麼過個家家都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你不會理解狼煙為什麼工作都忙不過來還會願意主動來幫忙掛YY,你不會理解為什麼我們在面對劇社的其他成員時會心懷愧疚和自責。
就像你現在不理解我為什麼明明都要高考了,還要來惦記忙活這些破事兒。
只聽北望回答道:“我會說得這麼直白,只是想斬斷你現在對今宵酒醉的眷戀,安心去奮戰高考。”
沈興忍不住有些敏感地想,究竟是為了斬斷對誰的眷戀呢?
見沈興不說話,北望又說道:“不妄,不如你高考後來風月未央吧,在那裡我們可以一起更好地玩網配。”
沈興聲音驟冷:“你說什麼?”
北望重複道:“我說你可以來風月未央。”
沈興簡直被他給氣笑了:“北望長安,你以為我快要高考了還操心這些事,是因為我對網配圈興趣濃厚嗎?是因為我的願望是在這個圈子裡出頭嗎?”
“的確不是。”北望的語氣也沒剛開始時好了,隱隱透著些許不屑,“這是夏晚的興趣,也只是夏晚的願望。”
沈興愣住了。
“你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嗎?你現在整個人都是在為夏晚的興趣愛好服務。”北望冷冷道,“你對網配圈根本沒什麼興趣,你會加入進來,會這樣勉強自己,只是在遷就夏晚的任性而已。”
沈興只覺得他不可理喻:“你胡說些什麼!”
北望的笑聲帶著幾分嘲弄意味:“不妄,就算你喜歡夏晚,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她不是退圈了嗎?難不成還會再灰溜溜地跑回來看看她的爛攤子還在不在?”
爛攤子。
聽到這三個字,沈興如墜冰窖。
他知道,北望長安有很多分析都是對的,要想憑他們這個班底長久地發展好一個廣播劇社,實在是非常的難,趁這次機會早早解散說不定才是明智之選。
但他實在難以承認與接受北望長安的建議。
他所視若珍寶的東西,被他所喜歡的人說是“爛攤子”。
沈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重回心平氣和:“我只是把晚晚當作好朋友。而且我當初會來創今宵酒醉,是因為……”
“所謂的‘情分’。”北望再次打斷了他,一副什麼都已經看穿的口吻,“不妄,你實在是太感性了,夏晚就是吃準了你這個弱點,所以才敢肆意妄為的。”
沈興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因為他知道,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他和北望在這件事上的分歧。
明明是很好很單純的初衷,卻被對方解讀得那般心機重重。
他真的感到很疲倦。
這種疲倦,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他終於體會到夏晚執意要退圈時的心灰意冷了。
那種不被重要的人理解的灰心,原來是那麼的難受。
如果那個時候,你給我一個擁抱或者哪怕是一句鼓勵,我都會像擁有了整個宇宙的勇氣般勇往直前,不畏風雨。
可是你卻給了我一盆冷水。
然後我就像是浸入了一個世紀的嚴冬。
*
那次談話後,沈興就再也沒找北望說過這方面的事情,只是在一個星期後在企鵝和YY上給北望留言,說是希望他能在約定時間上《傲視山河》一趟。
北望長安如約而至。
然後是開門見山的告白,然後是表白被拒。
然後沈興刪了遊戲,出了今宵酒醉解散宣告,解散了劇社總群和稽核群,解除安裝了YY語音,一聲不吭地退了圈,斷了網線,鎖了手機,全心全意備戰高考。
領了錄取通知書後,沈興換上大學發的電話卡,申請了一個新的企鵝號碼,加了學院新生的官群,好友列表裡都是大學裡的人。
大學後,他開始學著成為一個現實充實者,並且很成功。
他斷了與過去的一切聯絡,等待著時光一點點消磨最後殘存的痕跡。
卻沒想到在四年後的現實生活中遇見陸揚。
也更沒想到陸揚就是北望長安。
真不知道該說世界真小,還是該說世界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