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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現在連你也不肯幫我了嗎?”公輸靜安一臉的悵然若失,“姨媽,我還記得我從小沒了母親,四歲前是你把我一手拉扯大的,四歲後你說送我去父親那裡,你說讓我奪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家產?名分?”他頓了頓,“從此我便在嫉妒和怨恨中長大,我嫉妒公輸靜瓷,憑什麼、憑什麼他是嫡系,他的母親還活得好好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每次……”說到這裡,那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哽咽到無法喘息,“我每次看到大夫人疼愛他的眼神,看到爹對他的噓寒問暖,我就在想,為什麼在這裡從來就沒有一個人來關心我,問候我?”
“靜安……”雲姨聽得也流下淚來。
“後來陛下說要屠公輸家族滿門,禍是公輸靜瓷闖的,可到頭來,他們都來責罵我,說我心胸狹隘,因為嫉妒知情不報,只知道玩弄心計才釀成大禍,可最後呢,他公輸靜瓷入宮當了陛下身邊的紅人,救世主般的存在,而我呢?在公輸家族裡從沒有人正眼看過我,他們都在背後罵我,廢物,小人。”
昨日過往歷歷在目,“我不過是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向他們證明我不是廢物,更不是小人,我要光明正大地入宮,我要陛下對我心生仰慕,我要他們都畏懼我臣服我,我要公輸靜瓷被我捏在手心,而如今,只有姨媽你能夠幫我,就給我這最後一個機會,今年的除夕節我一定能夠面聖,不負姨媽厚望!”
雲姨這才緩緩地轉過身,扶起他,“那好,我答應你,最後一次。”
“唉,明明是來看舞的,結果卻成了偷聽別人家事。”雀仙一臉鬱悶。
“阿絲,如果這次我們能夠進入玉瓊樓,是不是今年的除夕節也有機會面聖?”骨遙問。
雀仙皺了皺眉,“這事我打聽過,他們所說的面聖是指在殿前跳舞,也就是在陛下面前跳舞,還有一種呢,就是玉瓊樓每年除夕覲見之時,都會把眾多弟子帶上,那便是你遠遠地遙望陛下啦,而陛下於茫茫人海中根本無法看到你,所以呢,你指哪種?”
腦門冷不丁地被敲了一下,骨遙一臉得意,“阿絲,想不到你也有笨的時候呢,我說的當然是殿前跳舞了。”
“那當然有機會了,只要你資質過人,我看,這個人也不怎麼樣。”雀仙說著望了望屋裡的人。
“無論如何,今年我都要面聖。”絕不能讓這個居心叵測的公輸靜安入了宮,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失敗,想必這輩子都別想入宮了,所以,要放手一搏。
“阿絲,我們下去,我把剛才學的跳給你看。”
“好。”雀仙道。
兩人回到地面,骨遙找了一處清靜之地,就著一棵參天大樹便開始舞蹈起來,腦袋裡想著舞步,右手劃開,右腳輕點,轉身,再回眸……
旋轉……迂迴……
兩手合成牡丹,盛放般攤開……
再收回……再攤開……
重複三次。
雀仙看得入了迷,綠樹下,那一抹驚豔的紅,便真如一朵盛放的牡丹,嬌而華貴,美不勝收。
她的口中便不自覺地哼出方才聽會的曲子,雀仙的聲音很好聽,把一首宮廷雅樂哼出了超凡脫俗的感覺,有了配樂,骨遙的舞步踩的更精準了。
雀仙看著那大紅的錦袍像暈開的漣漪般,忽然就忘了歌唱,她看著他在那一直轉啊轉,一直轉,目不轉睛的。
“桃花。”她輕呵,“去。”
一縷黃色的輕煙便飄遠了去,在骨遙的頭頂化作片片桃紅的花瓣。
紛紛揚揚地落下來。
落在那大紅的衣襬之上。
他便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最後,做出一個傾倒的傾城之姿。
周圍頓時響起了掌聲,骨遙和雀仙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原來這個偏僻之處還有別人,那剛才自己施法變桃花的事豈不是也被收入眼中?
還未看清此人來自何方,便已到了跟前。
看這身形移位,雀仙便知此人有幾分道行,立馬警惕道,“你是誰?”
“呵呵。”那人不怒反笑,“小姑娘還挺厲害,在下祝三,有禮了。”
祝三?世間還有這麼難聽的名字,肯定是騙人的,此人不懷好意,“喂,你為什麼叫祝三啊?是不是騙我的?你以為本姑娘那麼好騙嗎?快將真名速速報來。”
“姑娘你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叫祝三?當然是出生時父母取的呀,不然呢……”
“你!……”雀仙指著他,氣得直跺腳。
“阿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