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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搞定了，雖然修成了網球場……也沒什麼，只要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行了嘛。”他又偏過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跡部景吾，“這個地方以後歸你啦？沒事還能過來打打網球啥的。”

“本大爺有自己的私人網球場，沒事跑這麼遠做什麼。”指揮了那麼久，跡部景吾也是累得不行，才將就著坐在鋪了層墊子的地上。雖說一口回絕了晉江寧的好意，可頓了頓，他又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跡部景吾還沒忘記晉江寧說過的話，這個地方原來是可怕的遊戲場所，那麼多人都被坑在這裡，晉江寧修好它之後，事兒還沒有完。

“還能怎麼辦呀，先把那些倒黴孩子們復活，談談賠償措施就都送回去吧……這麼一想，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似乎是突然被提醒了，晉江寧猛地挺腰坐起來，眉頭擰成了一團，頭也耷拉下來，靠著小夥伴的肩頭，他自己掰著手指數落緊接著還要幹什麼事：“這個世界我不打算浪費，還是迴歸正途，當作挑選輪迴者的場地吧。對對對就是這樣！我現在這麼忙，不找一些打工仔還怎麼偷懶呀！然後就是怎麼選人的問題……”

啪。

靈光一閃激動拍手的聲音。

“哎呀就讓他們打網球吧，簡單粗暴還不用浪費！”

口渴了正在喝水的跡部景吾差點極其不華麗地把水噴了出來。

這種挑人的方式也太隨意了吧！而且你以為誰誰都會打網球嗎，真是……笨蛋！

作為網球少年的景吾少年關注的重點也有些歪，不過沒關係，晉江寧立馬道：“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我跟你好好解釋一下我的思路。”

“認識你之後，我發現網球其實是一種十分神奇的運動，網球少年不僅熱血，還蘊含著特別強大的力量哎，還記得當初你那毀滅世界的一球嗎？”這笨蛋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所以說啊，能打好網球的人一定有著強烈的信念，還有堅強的意志，這麼選人沒問題啦～”

“——怎麼樣，我說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跡部景吾沉默地和他對上視線。

“……”

“……”

“在你看來本大爺就這麼好糊弄嗎？”

“哦不……”

晉江寧尷尬地把腦袋抬起來，瞅了瞅景吾少年寫滿“我就看看你要怎麼繼續瞎編下去”的臉，輕咳幾聲：“咳、咳咳，那我還是說實話吧。”

“說。”

“其實，也不是鬧著玩——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紀念哦！”

看見跡部景吾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晉江寧意味深長地拍著他的肩：“你看，這個網球場是在你的幫助下修出來的，景吾少年，你又那麼喜歡網球，我才想弄成這樣的。”

“規則啊形式啊這些都無所謂，只要高興就好——沒有太感動吧？”

晉江寧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明明只是正常地說著話，可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就灑在耳邊，眉宇間帶著的笑意也近在眼前……

跡部景吾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他張了張口，下意識地想要讓笨蛋別湊這麼近離他遠一點，但話音到了嘴邊，竟然不由自主地嚥了回去。最終，跡部景吾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有你這樣任性的管理者，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哈哈哈，我覺得是好事哦。”晉江寧笑得更開心了。還好，沒等跡部景吾不自在地開口，他就自覺地挺直腰板，重新坐回了剛剛的位置。末了，他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疲倦一下子都被驅趕走，頓時活力十足：“現在難得有了機會，小小地任性一下也影響不到什麼。”

跡部景吾哼了一聲，勉強算是預設。

他們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半晌後，跡部景吾忽然說：“你的臉……”

“唔？”

只說出了幾個字，跡部景吾繼續不下去了。他現在的心情其實很複雜，難道要說本大爺對你一直遮住臉的口罩很有意見，也很好奇你長什麼樣子，所以你能把口罩取下來麼？

所以沉默也是難以避免的。

“……哎。”

晉江寧盯著神情不對的跡部景吾看了半天，就在跡部大爺內心懊悔並且反思自己的心態哪裡出了問題時，忽然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道：“景吾少年，你果然還是個孩子呢。”

皺起的眉早就舒展了，抬手，用一根手指在景吾少年的臉上戳了一下——成功欣賞到這個成熟的少年難得一見的懵逼表情——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