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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哪裡人,都要怕我們新化人,我說那不就是歧視嘛!老鄉說我太自卑。
你能在長沙任意一個工地上見到新化人,你也能在西站、南站、馬王堆高橋撞到混的他們,和睡到站的她們。
我們隨地吐痰隨地小便,我們用舊報紙擦屁股,用手掌揩鼻涕,偷看女人洗澡,把鋼筋綁腿上帶出工地換酒喝。我們的個人衛生讓人著急,我們的心理衛生令人生憂,我們用四肢來做事和思考,我們不是二等公民,我們比二還要低幾等,我們不僅僅是新化人,我們是攸縣人、南縣人、張家界人、邵東人、雙峰人、安化人、漣源人、冷水江人,我們是農民工。本地人討厭我們,我們自己則相互討厭,我們都有著相同且夠多的弱點和缺陷。但我能說我們的缺陷是社會的缺陷,我們的弱點是人性的弱點麼!只是有人在這個點上開花,有人看到有花就把它摘了。
鄰居拒絕我們的加入,我們沒有亂來,而他們那邊一直不太平靜,牌桌上吵,飯桌上吵,床上床下廁所澡堂都可以見到他們的爭吵。比較刺激的一次是:某個痴漢半夜在月光下孤獨地吃隔壁漂亮女人晾在過道的內褲,我無法代入女人的老公起床夜尿,出門看到如此景觀是何心情。痴漢被揍得哭爹喊娘,末了還被逼下跪道歉賠錢,差點引起宿舍兩股人火拼。
這以前,我一直以為,內褲癖是一個高刺激低風險的事業,我發資訊給一個之前的工友,勸告那位安化老幾以後務必好好做人。
在前一個工地,我們可以選擇睡工棚或工地,我和他在工地的三樓分鋪睡一個屋。這個老幾定力不行,沒一次能堅持看完一個毛片,通常看到一半就開溜,臨走時留遺言一句:“受不了了,我去樓頂放一槍。”不出意外,第二天必有女人內褲失竊,也偶爾幾次聽到有男人罵娘,心痛內褲昨夜無風而逝,合算著今天又有幾個平方的灰白抹了、多少面積的磚白貼了。
當時已是零晨三點,工友竟然沒睡,回信問我在哪?我說下河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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