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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她的手:“好。到時三哥送你走,你自己對他說吧。”
接下來的兩天裡,山茶突然一改等死的架勢,吃得飽睡得香。兩個婢女雖然意外,但總覺得是好事——夫人這是想通了?肯吃肯睡了就好,至少她們再去向王回話的時候,不必時刻提心吊膽擔心捱罵受罰了。
殊不知夜闌人靜的時刻,垂光殿外昏暗的長廊上,百里玄月失魂落魄的身影久在徘徊悵望。他,可比她們心裡明白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了。但他必須放她走。愛她不是要將她禁錮在身邊,眼睜睜看著她在憤恨絕望中枯萎死去;愛她,應該是希望她能好好活著,不管在哪裡。就算忍受撕心之痛,也已經別無選擇。
花開彼岸,雖然遙遠而朦朧,但卻仍可懷想。可若花凋庭前,就算葬了芬芳,也追不回悔恨。此前種種,似只換了春夢一場;是醉是醒,早已分不清。
三日後。
天還未明,冥風已經用迷香迷倒了守護在外殿的兩個婢女,讓山茶迅速換上了侍衛的衣帽,遞給她一個裝著衣物細軟的包裹,帶著她大搖大擺地出了王廷。
“……風,你就這麼放我走,真的不會有事嗎?”
“不會。二哥脾氣雖然暴戾,但在兄弟情上是最好不過的。就算他知道了是我做的,最多也不過打我兩下、罵我一頓出出氣,不會把我怎樣,放心。”
片時的沉默。
“風,真真是個好姑娘,別辜負她,好好待她。我心裡……很盼著你們……能過得好。”
冥風面上閃過一絲痛意,隨即強作笑顏:“好。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我們以後,會悄悄去看你的。”
抬頭望了望前面的哨卡,冥風轉頭對山茶說:“使勁低下頭,不要四處看,更不要開口說話,有我應付。”
山茶依言,將頭埋得很低,緊緊跟在冥風身側,握著馬韁的手心裡不覺出了汗。
到了哨卡前,一個西夜衛兵上前行禮:“拜見季王殿下。季王殿下這是要下山?”
“嗯。我去辦點事。”
說完將山茶那身侍衛服腰間的腰牌一扯遞給衛兵:“他是我的侍從。”
衛兵並不疑心,忙將腰牌雙手捧了回去:“季王殿下慢行。”朝守門的衛兵一擺手,門便大開了。
冥風“嗯”了一聲,收回腰牌給了山茶:“上馬,走。”
兩人一前一後跨上馬出了大門,聽著門在身後沉重遲緩地關閉,山茶的心卻豁然亮堂了起來:終於,可以逃離這魔窟了!
展眼四望,一切都鮮活起來。——這才是陽光,才是人間!
她卻絲毫沒有覺察,在她身後的關卡眺望樓上,正有人站在獵獵幡旗後默然凝望。
山茶轉朝冥風,朝暉映照著她的臉,美麗得有些耀眼。
她原本就該是這樣的吧?冥風想。
西夜的樊籠囚禁了她的身心,也囚禁了她的生機。如今,終於可以把這些都歸還給她了。
山茶努力剋制住心底的不捨與波瀾,綻出一個淺淺的笑:“風,謝謝你當日救我,今日又放我走。欠你的,我下輩子還。”
“你這一去,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冥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或許是心底最真實的聲音想要挽留,因為有太多不捨。儘管早已明知答案是什麼。
“你說呢?”山茶別過眼,神色歸於冷漠。
“你心裡有沒有一絲……還念著二哥?其實他對你……”
“閉嘴!我對他,只有恨!”
一聽冥風提到那個人,山茶的語調和神情都頓時兇狠了起來。她就要離開這裡,從此再也不要想起關於那個禽獸的任何痕跡。
冥風自知不該問,卻是無奈,唯有尷尬而傷感地望著山茶,不知該如何道別。
“風,對不起。我剛才……我對你,一直很感激……”
“不必。山茶,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走吧。我就不遠送了。保重。”
山茶眼中泛淚,哽咽著說了聲“保重”,深深地凝望了冥風一眼,兩顆大滴的淚珠滾落。
她緊咬了嘴唇,毅然決然地撥轉馬頭,揚鞭喝了聲:“駕!”飛馳而去,再也沒有回頭。馬蹄揚處,唯餘煙塵。
冥風悵然走上眺望樓時,百里玄月依舊向著山茶離去的方向靜默佇立,頑石般一動不動。
“她走了。”冥風說。
百里玄月沒有做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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