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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對方仿似有些欣慰有人同自己想的一樣。
“表哥……”他欲言又止,對方微微朝他側了頭,示意在聽,於是最後他還是決定出口,“早上煨的粥,還有些,你,好歹吃一點?”
他知道林晚風一定沒胃口,更何況是在守靈。只是,卻不能不說一句,畢竟,對方是最不能倒下的那個。
良久,在長明燈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對方垂下眼睫,輕輕答了句好。心裡鬆了鬆,隨即又捉緊。表哥很好,不哭不鬧,也不任性,表哥一向很明白,卻,明白的讓人心疼。
說起來,前段日子他總盯著光影裡縫衣的表哥看,慢慢便想起來一些小時候的事——難怪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其實林表哥小時候,壓根不是這樣的。
在他異常淺淡的兒時印象裡,這位遠房表哥談吐文雅,神態安然,喜歡穿淺色長衫,領著他去看很多對方發現的美景,然後揹著手挺立,帶一點讀書人的清高和傲然。他那時候還小,但林表哥那時候想必已是讀過許多書,引得他在短短几天的作客時光裡,便生出許多仰慕之情,因為自己家裡從沒有這樣儒雅做派的人。
然而當時那個林晚風,與如今的,早已判若兩人,甚至看不出一點曾是讀書人的樣子。
這大半年以來,他從不見對方有過一件能稱之為長衫的衣裳,未有一絲以讀書人自居的做派,反而是洗衣劈柴燒飯,扯布買菜還價,無所不為,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半兒用,接手的零碎活計裡,甚至有畫繡花圖樣,漿洗縫補衣衫,這樣婦人才可能做得事情。
到底是發生了多大的變故,吃了多少苦頭,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整日服侍姑母,大約拼湊了個大概:姑母自姑父亡故,便一病不起,險些去了,後來好不容易保住一命,卻也纏綿病榻,而今已有十數年。想來林家散盡家財,便在這一茬裡。
他與表哥一道去過醫館,熬壞過姑母的湯藥,雖不是頂貴,卻也曉得這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湯藥,需要多少錢財來供給。他見平日的吃穿用度,表哥從來不捨得在自己身上花多少,除了他初來時為他傷口配的膏藥,和如今為他裁衣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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