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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為勝的故事在大越之後的數年裡廣泛流傳，賈赦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也正是這份戰功，為當時還是越瑞侯的賈代攸，得到了一等公的爵位。

當然了，僅僅憑著和茜香國的大戰，以從三等侯升到一等國公所需要的功勳來說，相差得還太遠。

越瑞侯最終帶著二十萬大軍直搗黃龍，直攻茜香國的國都，自此之後，再無茜香此國，而只有大越所轄的新道安南道。

在越瑞侯快速解決茜香國的事宜，回到京城後不久，他便再次率軍抗擊北境的渠戎。

隨著再次大獲全勝的越瑞侯回來的，還有損傷慘重的渠戎所遞交的降表。

自是，大越南北皆安。

越瑞公不僅自己受領國公爵，在他退而修道、他的長子襲爵之後依然是國公，而他的次子，也得了一個一等伯的爵位，羨煞眾人。

算上整個賈氏家族，有賈赦的大堂弟這個公爵，有賈赦這個侯爵，有他的小堂弟這個伯爵，還有東府那邊承襲的爵位，堪稱一門四爵，沒有家族能與賈家比肩。

賈赦的小叔皇祐五年的時候就拒絕了回朝為官而是跑去修道，東府的賈敬有樣學樣，也在其子賈珍長成之後，就將爵位讓給了兒子，自己跑去了修道。

他們倆一個是賈家如今威望最高、輩分最高的人，另一個則是賈家的族長，他們不管事，新繼承族長之位的賈珍年紀小不說，爵位還低，沒有威懾力，族內的大權就移到了榮國府的……老太太史氏身上。

史氏的孃家史家也算得上出息，一門雙侯，她仗著孃家的這個底氣，再加上榮府的當家人賈赦是她的親生兒子，沒少做糊塗事。

皇祐五年的時候，賈代善去世，臨死前遞了摺子，讓長子襲爵。

原本他還盼望著“會讀書”的次子像自己的弟弟那樣闖出個名頭來，可是直到賈政的長子賈珠出生，去金陵祖籍趕考的賈政依舊沒有考出什麼，便是連童試都沒有過，換到了京城應考，還是一個模樣，沒考出個什麼名堂來。

從此賈代善就絕了讓賈政自己出頭的願望，對妻子的話也不再太過相信了。

賈代善是賈代攸的親哥哥，皇祐帝怎麼說也會給他個面子，更何況，太上皇的身子依然硬朗得很，就是——在皇祐帝的太傅賈代攸年紀輕輕，頂著一張不老童顏跑去修道之後，太上皇也發展出了這個愛好，等閒不再管事了——太上皇放權放得如此輕易，便是為了報答太上皇，皇祐帝也不會讓賈代善這個太上皇的心腹連臨死前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賈政的官是賈代善臨終前上摺子乞來的，這沒關係，只是個從五品的小官，也沒有關係，只要有史氏在，賈政就能代替他哥哥榮國侯賈赦這個名正言順的承爵人，住在榮國府的正常榮禧堂中。

賈赦不在乎史氏對他的名聲的敗壞，除了宣傳賈赦的廢物、文不成武不就、分外奢侈喜好金石古扇之外，她沒有、也不能再宣揚賈赦的不肖之處了。

而賈赦的毛病，勳貴家族新長成的富貴子弟，都有，不是什麼大事。

賈赦和他的小叔關係很好，好到他的長子賈瑚在家中中毒、妻子動了胎氣之後，輕易不回京的賈代攸親自將孩子帶走，雖然這和賈代攸算出的賈瑚的命格偏弱，正巧國師金光的弟子虛妄真人還沒收徒，他們二人有緣有關，但賈代攸對賈赦，也能說得上是很看重了。

因為在賈代攸離開之後不久，賈政就因為竊據正堂之位，不敬兄長而遭到聖上的訓斥，聖上還命令賈政與賈赦分家，賈母史氏若是願意，便和次子離開。

而史氏，也得到了大越的超品的命婦們至今未曾有過的待遇：皇后親自定義的不慈，以及此後潛心禮佛，不得再其他雜務的待遇。

這就是變相的幽禁了。

賈赦從此才算真正地成為了榮國府的當家人，再加上之前的事情背後顯示出的有他的親叔叔為他的出頭，竟成了京中無人能惹的人了。

好在賈赦算是個宅男，庫中的珍品又不少，也就只待在家中，朔望朝參的時候也不說話，也沒人刻意針對他。

等到了幾年之後，賈侯爺金石大家的身份就這麼傳出去了，有家中的珍品打底，賈赦的眼力可稱得上是極好的，外人也都一一拜服在賈侯爺的腳下。

除了母親史氏曾經讓賈赦受過委屈之外，賈赦這一輩子堪稱是順風順水。

等到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賈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這一輩子可以稱得上是完美了。

可是……

賈赦迷茫地動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