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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信使行色匆匆地來到季府之後,整個季府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陰雲。
在季夫人暗地裡安排婢女將陵端與肇臨帶走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陵端和肇臨被季夫人的婢女帶走,離開了壽安城,他的妄境中的其他人,被排斥了出來。
很奇怪,非常奇怪。
依照季府的財力,陵端和肇臨即使被送離家鄉,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婢女帶著他們離開,所攜帶的財物更不可能只有一點。
行至半道,他們所攜帶的財物就已經用光了。
百里屠蘇與陵越幾人破了他的妄境,出來的時候,只看到天墉城的一干人都看著妄境投射出的影像,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將視線轉移到影像上去。
那是一場導致赤地千里的大旱。
議論紛紛的災民將此歸咎於重寧帝的暴行,因為一場皇室內部的叛亂,而牽連到數個家族——處置方法全部都是株連九族。
一個看不出面貌的女子領著兩個面黃肌瘦的孩子。
他們沉默地走過一群正在廝打的災民。
那些人在爭奪觀音土,一種可以充飢,也只能充飢的土壤。
“作孽啊!作孽啊!”邊上還有災民不知疲倦地走著,他們悲憤地看著乾裂的土地,被剝了皮的、枯死了的樹。
當那兩個已經瘦削得可怕的孩子,終於拜入天墉城的時候,畫面終於戛然而止。
肇臨的身影出現在廣場上。
和陵端同輩的弟子,幾乎沒人見過瘦成那樣的陵端,甚至在十幾歲之前,陵端一直是個小胖子的樣子,沒有人想到,他會瘦到那種地步。
“師兄呢?他怎麼還沒有出來?”先一步離開陵端的妄境的陵亞等人過去扶住了受到衝擊還沒有緩過神來的肇臨,肇臨看了看身邊,這麼問道。
長老們也都皺起眉頭,虛炘卻依舊微笑著,看著已經沒有畫面顯示的投影。
什麼情況?
其他人也把眼睛移回投影上,過了幾秒,突然又有畫面顯示出來。
“爺爺,您會好的,您會沒事的。”一個少年跪在一個老人身邊,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那老人氣息奄奄地囑咐了少年幾句話,更惹得那少年淚流不止。
他們所處的乃是一座破敗的屋子,除了老者躺的那一張破竹蓆,周圍沒有一樣傢俱,地面上都積著一層厚厚的灰。
按理說,這破敗的屋子,應當是無人問津的所在,看這爺孫倆的落魄程度,本來也就是無人問津的所在。
只是,就在這爺孫倆生離死別的時候,勉強能夠遮擋一絲風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藍白相間的道服的年輕男子。
“即墨家的子孫?”那人這麼說道。
那老人顫巍巍地,竟直起了身,眼裡一瞬間迸發出光芒:“回老祖宗,正是不肖子孫!”
年輕人看了看那老人,便轉頭看向那少年:“你便是我即墨家最後的血脈了嗎?”
少年點了點頭。
“那便跟我走吧。”男子說完,便不再看著那少年,而是轉頭看向那老者。
老者欣喜地朝男子叩了叩首:“謝,謝老祖宗……”
說罷,便沒了動靜。
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憫,少年顫抖著手指,觸碰著老人的身子。
沒有反應。
畫面裡的人沉默著,外頭天墉城的人也都沉默著。
應當是陵端的妄境,卻出現了一個陌生人的記憶。
妄境試煉,試煉者是可以改變記憶中的場景的,而現在投射的,卻都是真實的記憶,不可改變。
天墉城的長老們看著裡頭那男子的道服的樣式,原本有些騷動的他們,又沉默了下來。
那人來自於……瓊華。
在尋了一處地方將老人安葬後,少年便被男子御劍帶走了。
“吾離凡世數百年,俗家姓名已記不清了,你可喚吾老祖宗,吾乃瓊華派之人,道號觀源。”那男子對著少年說道。
天墉城的人,無論是弟子還是長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弟子們自然是因為瓊華派於百多年前全派入魔的緣故,想不到這妄境記憶裡,會出現瓊華派的人——而且是還未入魔時的瓊華派,那這時間該有多早!
而且,要知道,即使是在入魔前,瓊華派也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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