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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兒對嫁人的恐懼之意,黛玉一向知道,卻也明白這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化解的,因而這人選就很是重要。不在這上頭費功夫轉而問及今日的重點。
“姐姐不若說說那梅淵的提親,你是怎麼回的嬸孃?”
“一開始母妃說梅家來提親,我還當是他弟弟,誰知道他這麼大尚未娶妻。”想起剛才玉兒所言,他是在等她,忽然覺得有些害羞,紅了下臉才道:“母妃倒是也沒要我立時拿主意,想來也是存了疑惑,只是覺得他其他的都挺好的。”
黛玉見蓁兒臉上發紅,心頭一喜,就怕蓁兒滿心不願那才真的糟糕,如今看既然會覺羞意想來也不是沒希望的。
因此笑道:“自然沒有事事都聽別人說的,也很該叫景大哥去打聽了再說,咱們只等訊息就是。”
蓁兒聞言也覺在理,她本來就心煩意亂的沒拿定主意,如今自然願意暫且將事情放下。
算起來王妃是真疼蓁兒,這般的事情放到尋常人家自然沒有是父母之命,只是蓁兒前半生坎坷,王妃盼著她將來和順,很不願意隨意湊合。
尋了蓁兒說明後也找了個時間單獨尋黛玉,言語之中也是希望她多加勸慰。那梅淵她特意叫了自家幾個小子打聽過了,是個好的。黛玉自然無有不應,只言當盡力。
閨閣女子論理是不應當去過問男方的事情,只黛玉卻未必這般覺得,這也只是世人之言,再軟和的碰上這般大事也少不得私下裡打探,難不成真的要將自己的一身隨意託付。
她自己是這般,也不願蓁兒為著大家的胡亂應了。因此只叫程瀟將梅淵的事情都打聽了清楚,只要確實可信的。
回頭得了信將這些個事情細細的說與蓁兒聽,卻是不帶個人意思,叫蓁兒心中有數罷了。
黛玉一貫不喜是非,若不是為著蓁兒豈會強出這個頭,蓁兒自然銘記於心。黛玉卻只道:“咱們姐妹說這個豈不是外道了,姐姐也不需多想,凡是皆有我們。”
程瀟看梅淵其實不壞,不過這話卻不能當著玉兒的面說,誰讓他插手蓁兒婚事的小心思叫黛玉知道了,心中狠記了一筆,因此黛玉尋他幫忙打聽的時候倒是沒多加其他的看法。
只是梅淵什麼人,竟然藉著程瀟的手給蓁兒送上了一幅畫。
他自然知道她愛畫的,那幅畫卻不是什麼名家所作,恰是出自他自己的手,也有許多年頭,乃是他離京之年所作,畫的正是蓁兒。
很多時候,只需一點感動大抵也就能夠決定所有。雖然幼年相識,到底過去了許多年。蓁兒不曾反對也不過是因為這人品過關,左右都瞧著好,也好叫大家安心。
但是這幅畫卻讓她生出了些許感動之意,旁人說得再多到底做不得準,她自己也是善畫之人,畫才是會說話的,其中的情感最是騙不得人。也許她應該試試,試試去相信。
得到畫的第三日,蓁兒鬆了口。王妃聞言自然歡喜,忙叫了人去給媒人遞話讓梅家上門提親。
這樁婚事很是叫京中之人震驚,梅淵雖然是個白身,但是聲望不低,人人皆知的才俊。早在他正當婚配之時京中上下多得是人家願意以女配之,可惜他自己沒這個意思,梅家也由著,倒是生生誤了這麼些年,甚至還有些閒話傳出,只是沒曾想這回了京中就把婚事定下來。
再說紅霞郡主,京中上下這還正盯著呢,就讓梅家大郎得了。有男兒的人家也是可惜的很。
不過不管怎麼樣,婚事到底是定了下來,蓁兒有明瑞王府做後盾,將來嫁了哪個都不會吃虧。
若是按梅家的意思,自然希望儘快過完六禮,不為其他,實在是梅淵的年紀不小了。不過雖然對著這位女婿滿意,可是王妃卻捨不得蓁兒,想要再留些日子,再有她們這樣的人家萬事都該按規矩來,若是太著急了也不像。
蓁兒自己卻是另一個想頭,她更像和黛玉一塊出嫁,這事倒也不是不可以。黛玉尚有幾個月及笄,待到及笄之後出嫁也成。
因著林家沒人了,黛玉的婚期一直沒曾確定下來,徐澄雖然只是師兄,但是受了林海臨終委託也可算是兄長。
他是醫者自然明白女子過早生育對身體沒有好處,因而想要晚些黛玉晚些成婚的好。
為著這個前面四禮過得倒是極快,到了後兩禮卻是僵持住了。
程瀟自然是巴不得黛玉及笄就成婚,如今事情僵持住,到底沒忍住找上了徐澄。得知徐澄的顧慮立時就保證可以晚些要孩子,一切以玉兒的身體為重。
他們早有往來,徐澄倒不至於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