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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賈寶玉,忠順眼中就閃過一抹嘲諷,榮國公賈演是個有能力的,可惜這一大家子沒一個聰明人,玉乃是貴器,一個五品官員之子卻含玉而生,說什麼大造化,這也配。父皇仁慈,可不代表真的能視而不見,不過若不是那破石頭實在扶不起牆,只怕父皇也沒那麼好心留他一命。似賈家這般不要命的委實少得很。
程瀟聽了忠順的攛掇默不作聲,只靜靜的喝酒,眉頭不動卻是在沉思之意。只是思慮良久到底婉拒了這個主意。收拾史家那個小姑娘不算多難,賈家之事他知道的不少,那賈寶玉雖然不好,但是林姑娘待他只怕也有幾分兄妹之情,貿然行事,只怕倒是會惹得林姑娘不快,不若等到以後再動手。
忠順原不過想看戲的意思,見程瀟自己有了主意也就不多理會,只叮囑他還是早些做打算,他能知道旁人未必就不會知道,真等到那時候,不管宮裡還是王府裡,只怕都落了下乘,反倒是不妙了。
程瀟自然記在心裡,兩人又邊飲酒邊閒聊了幾句,才散了席。
喝了些酒,雖然不到醉的地步,到底不若平時,程瀟只接過下人遞上的馬鞭,翻身上馬。就策馬跑了起來,隨著涼風迎面吹來,臉上的熱氣漸散,雙目也清明瞭不少。
這個時辰不算早,街上的人自是不多,可是程瀟速度極快,不想轉彎處忽然有人出現,他立時拉動韁繩,好在反應的快,那人也是個靈敏的,覺出不對,也速度向後而去。馬在那人前面停住了,程瀟這才鬆了口氣。翻身下馬正要道歉,卻不想一看卻是熟人。
沈瑾瑜雖然剛經歷一場驚嚇,倒是淡然的很,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笑著對下馬的程瀟道:“鬧市縱馬,程副統領當真不怕明兒個御史參上一本。”
程瀟被這麼指責卻不能反駁,誰讓今日個卻是他的錯因此只道:“不勞沈公子費心,今日之事是我的不是,見諒。”
瞧著程瀟一臉不愉的模樣,沈瑾瑜微微搖頭,他也不清楚哪裡得罪了這位小公子,見了他就沒好臉色。若不是確定他之前應該沒看清楚是自己,他都要懷疑是故意的。
搖了搖頭,沈瑾瑜也不理會只低下身子撿起散落的書本。
程瀟見了遲疑了會也躬下身子幫著撿了起來,將書遞給沈瑾瑜道:“堂堂大學士的公子,出門買書也不帶個書童。”
“程副統領不也是孤身一人。”沈瑾瑜挑眉道。程瀟被噎了下,頓時不想理這人,只牽著馬道:“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天快黑了,沈公子無事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不然的話今科大熱門因為走夜路出了事只怕要給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添不少的事。”
沈瑾瑜將書本收攏淡笑道:“不敢勞程副統領費心,就算在下真的出什麼事,想來也不至於牽連統領。”
“這般看來,本官倒是應該盡心一些,不然若是真的有什麼事,只怕陪不起沈大人一個一個才貌雙全的公子。“程瀟挑眉道。
這分明不是好話,可是卻又不能駁斥。沈瑾瑜頓時有些後悔惹這人。
程瀟扳回一城,心情好了不少,左右沒什麼事,他倒是不急著走了。牽著馬和沈瑾瑜兩人一前一後慢悠悠的晃盪。
沈瑾瑜無奈的瞧了瞧身後的人道:“程副統領不忙?”
“自然忙,不過本官回家想來是挨不著沈公子。”沈瑾瑜這才想起,兩家離得不算遠。
“程副統領似乎對在下很不滿?”許是氣氛不算太僵,沈瑾瑜忽然有了閒心說話。
程瀟淡淡的道:“為人不做虧心事,沈公子覺得有什麼可以讓本官不滿的。”
當然沒有,不過滿不滿的這該問你才是,沈瑾瑜暗自腹誹,卻不好直言。
程瀟卻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細細的打量了沈瑾瑜,那目光叫沈瑾瑜有些不寒而慄,卻沒想他只是好奇的道:“算起來沈公子在京中倒是素有才名,按理早該定親才是,莫不是?”語帶曖昧的,沈瑾瑜臉色登時發紅怒道:“程副統領不也未曾定親,莫不是也有什麼問題。”
“我好得很,誰同你一般,本官是早有歆慕之人。”程瀟語帶得意的瞧著沈瑾瑜,滿目鄙夷。
瞧著他那模樣,沈瑾瑜忽而覺得有趣,這位位高權重的世子,統領算起來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比自己還小上兩歲。
沈瑾瑜忽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很是愉悅,叫程瀟黑了臉,他有心慕之人有什麼好笑的,難不成他知道什麼?
就在程瀟暗自猜測沈瑾瑜是否已經知道黛玉的存在,考慮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