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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至桌子旁,稍微加了些水在硯臺中,研了磨,鋪開宣紙,提起一管狼毫:
“一個是閬苑仙葩, 一個是美玉無瑕。 若說沒奇緣, 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 如何心事終虛化!
一個枉自嗟呀, 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 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 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心裡不是不難過的,一下一下的盪漾,刺啦啦地痛著。
她只是意外跨越了千年時光,就像這詞中寫得,白白皺眉,命運卻是無情的。
偏偏只有這一首《枉凝眉》,能夠表達她的心情,水中月鏡中花,飄渺無邊。就這場異時空之旅,終於要結束了。
她用的是楷書,幸好初中時候因為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所以很多時間都去學習了書法,這字還能看。
只希望他看得明白,就可以了。
“你寫什麼?”綺臻抬起頭問她。
莊舟把紙吹乾,折起來,只笑著唸了一句:“一個是水中花,一個是鏡中月。”
綺臻笑道:“我明白了,說的是你和焱哥——。”後面一個‘哥’字生生又咽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不自在地僵硬。
莊舟輕嘆:“如何心事終虛化?”
綺臻背過她,把侍女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由於昨天晚上王府裡闖進了刺客,所以戒備十分森嚴,到處都是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出口一一都被堵上了。
莊舟帶著化裝成侍女的綺臻走到院子門口,鬼目守在那裡,冷冷的像一尊雕像。他看見她,恭恭敬敬彎下身:“參見王妃。”
“今天悶得慌,我要出去透透氣。”她小聲說,怕引起侍衛的注意。
“大王吩咐過,不得王妃出王府一步!”鬼目不慌不亂地答道。
莊舟滿臉堆笑:“咱們兩的交情這麼深,你不會這點兒忙都不肯幫吧?”
鬼目依舊不動搖:“請王妃諒解。”
臭男人!!!!
莊舟氣呼呼地瞪著他:“你是什麼鳥人——。”
身後的綺臻突然一步站到她面前,慢慢把頭抬起來。
鬼目忽然怔住了。
莊舟慌忙上前擋住她,而她卻微笑地說:“鬼目大哥,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鬼目漸漸平靜下來,把頭低下去:“王妃想出去透透氣,可以由屬下陪同前往。”
綺臻笑起來,眼睛裡亮晶晶地,噙著淚水。鬼目有一瞬間的閃神,隨即面無表情地轉身走,莊舟和綺臻跟上,一旁的侍衛見鬼目大人親自帶王妃出去,也就沒有多少懷疑。
等到走到花園中,莊舟才猛然想起潭淵的話,停下腳步,遲疑地說:“鬼目,可以從後門走嗎?”
綺臻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斜眼看著她:“為什麼?”
“從那裡我才能回家。”她無奈地說。
鬼目說:“我們從正門出去,再繞到後門去。”
“可是……。”莊舟想想潭淵也沒說過一定要從後門出去,於是只好說:“好吧,咱們快走。”
三個人邁開步子,身後響起一個嫵媚的女聲:“王妃上哪兒去,這樣匆忙?”
莊舟一凜,站定,綺臻悄悄把手伸進藏著匕首的袖口裡。
“出去透透氣,王府裡太悶了。”莊舟笑著轉身,見麝蘭站在身後,一雙眼睛卻盯在前面的綺臻身上,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姐姐去哪兒呢?”
麝蘭笑道:“正好呢,我也覺得太悶了,一起出去逛逛吧。”說著走上前幾步,到綺臻面前停下,“怎麼茉蓮沒有跟著王妃呢?”
“茉蓮有事呢,那丫頭可要管著好幾個人,是大忙人呢!”莊舟裝作漫不經心地擋在綺臻面前,悄悄對鬼目使了一個眼色,“那就一起逛逛吧。”
綺臻立刻朝前走,小聲道:“奴婢給王妃牽馬去。”
麝蘭吃了一驚:“要騎馬?”
莊舟笑說:“騎馬才精神,要不走路太累了。”一邊說一邊冷汗直冒,她這輩子只有見過電視上奔跑的馬,然後有幸瞻仰過耶律焱的大黑馬,嚇得心裡發虛,現在讓她騎馬……。騎契丹人的彪悍大馬——她騎腳踏車還摔得七葷八素呢!
“我不大會騎馬,我……也是漢人。”麝蘭說的有些靦腆,她從小跟著母親從幽州流亡,一次被幾個強盜襲擊,母親被殺死了,她被幾個契丹商旅救了,帶回上京。後來被賣進一家酒館裡唱歌,因她生得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