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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空洞,已無半分色彩,如那無波古井已近乾涸。
湘貴妃心如刀割,擁其背,道:“皇上,您還有臣妾在。”
良久,伯禎道:“愛妃若是不願如皇后這般下場,還是去玉娘那兒負荊請罪罷,興許還能得一絲生路。”
湘貴妃驚,道:“臣妾不知皇上在說甚。”
伯禎覺尤為厭倦,雙掌撐地起身,道:“愛妃聽朕一句勸,去給玉娘致歉,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得不償失。”
湘貴妃霎時淚眼朦朧,委屈萬分道:“皇上要臣妾給玉昭儀道歉,臣妾去便是,何故如此說臣妾。”
伯禎失望的搖了搖頭,道:“皇后便是為黃泉所傷,這才丟了性命。你若不想重蹈覆轍,就伏低做小罷。”
湘貴妃聞言,面色慘白,渾身發抖,道:“皇上可要救救臣妾啊!”
“朕若能救你,怎會任皇后歸去。朕也愛莫能助。”
湘貴妃身如糠篩抖,淚如洪泉流,道:“皇上,臣妾還懷著您的孩兒呢!您不可見死不啊!”
伯禎身心皆是疲憊,連著喘氣都難受,不願言語,任著湘貴妃哭啼,充耳不聞。
那廂,萬全去請玉娘入宮。
玉娘問所為何事。
萬全道:“今日皇后暴斃了,皇上悲慟,幾欲崩潰,還請娘娘入宮看看罷。”
玉娘道:“我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況我還有事需辦,無暇顧及其他,你還是另請高人罷。”
萬全不知玉娘為何心思這般冷酷,聲帶哭音道:“奴才求娘娘入宮見一見皇上罷!這幾日皇上因身有傷,茶飯不思,身形消瘦,已是虛弱至極,眼下還不知如何了,奴才怕皇上熬不過,還請娘娘慈悲,見見皇上罷!”
玉娘甚為不解,道:“你莫要言笑了,難不成我去見了他便不治而愈了?身體髮膚皆是他的,他不珍惜,誰去亦無用。”
萬全為伯禎打抱不平,道:“皇上聞訊,便立即譴奴才來尋娘娘入宮,可見娘娘於皇上心中自是不同的,皇上欲見娘娘一面以慰相思,也不能如願嗎?敢問娘娘一句,娘娘的心可真是冷鐵硬石所做的?娘娘難道察覺不出皇上對娘娘的情意嗎?”
玉娘怔愣,隨即道:“你既擔憂他,便即刻回罷,在我這兒終是白費周章。”
萬全道:“若娘娘不與奴才同回,奴才便於此長跪不起。”
玉娘笑,不語。回身與忘念一幹人等同出;對跪至一旁的萬全視若無睹。
原這幾日玉娘始終不曾與趙稚會面,今日是賢王出殯之日,想必街上必能見趙稚。經商量,玉娘決定兵行險招,偷襲趙稚,以絕後患。
可天不遂人願,當玉娘等人趕在入葬必經之路時,見滿地紙錢,便已知葬隊已過,錯過了最佳時機。
忘念見玉娘神色不佳,便問:“玉姐兒,接下來是打道回府,還是?”
之所以選擇在集市上突襲,是因為群眾甚多,便於掩人耳目,不論成敗都可全身而退。若此時追行上去,柃木之地皆是山路,雖易潛伏,卻敵眾我寡,不可正面交鋒。於是玉娘道:“你們回罷。”
忘念心思一溜兒,便知玉娘恐是要去皇宮了,便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回去罷。”
玉娘看向忘念,哪能是未洞悉忘唸的心思的,也不拂他面,不發一言。
一人道:“可須我等陪同?”
忘念打量玉娘臉色,未見怒意,便道:“無需。是了,回府時叫那公公即刻回皇宮,若他不應,便道玉姐兒已至宮門外等候。”
一人應是,眾人回。
忘念嬉皮笑臉,對玉娘道:“玉姐兒,你看我是不是你的貼心肝兒暖棉襖?”
玉娘笑而不語。
忘念見其笑,便愈發的放肆,道:“玉姐兒,你也覺著我倆心有靈犀對否?看吧,我便知你我二人便是那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玉娘懶於理會,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忘念隨。
因皇宮守衛森嚴,又無通行令,故玉娘、忘念二人不得進宮。
約莫半時辰後,萬全才至。
幾人進宮。
坤寧宮,入室,一片風譎雲詭。
諸妃皆是看向玉娘,目不轉睛。
伯禎見之,百感叢生,愛的,恨的,怒的,惱的,酸的,苦的,甜的,分外清明。不言不語,怔怔的看著她,有跋山涉水的疲憊感,亦有愛恨交加的無奈。他們有萬千溝壑橫亙在彼此之間,難以逾越,只可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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