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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禎情不得已,將此喜訊公之於眾,安胎養生的藥自是賞了不少,還特譴兩位御醫輪流照護,珍視之情顯而易見。
而後,午時,駕臨坤寧宮。
皇后見伯禎,雖說心知肚明他為何事而來,但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歡呼雀躍。畢竟才十九年華,饒是再工於心計,面對心之所愛也如稚童般不經事。
伯禎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一番,後不鹹不淡的道:“嬙兒如今有孕,萬事不便,皇后少不得多加擔待,辛苦你了。”
皇后有苦只能自己咽,面上倒是端個賢良淑德的大房模樣,強顏歡笑道:“皇上您這話是為那般,妹妹有孕那是大喜之事,您即便不交代,臣妾也是不敢馬虎的。”
伯禎撫著皇后的手,道:“真難為你了。”
“皇上言重了,都是臣妾分內的事。”
“還是你懂事,少了你朕還真不知該上哪兒去找你這麼個玲瓏的可人兒。”
皇后面染紅霞臻首垂,雙目瑩瑩指絞帕,好個嬌羞模樣。
可不惹人憐愛,可惜遇見了這麼個薄情冷血的情郎,唉!
“朕還有些重要摺子尚未看完,就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這麼個傻姑娘還依依不捨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待看不見影兒了,才交代手下的得力姑姑備些養胎補品送向長春宮裡去。
即便這孩子叫她如鯁在喉那又能怎樣,忍一忍便過去了。
一連好幾日,後宮風平浪靜,並無有甚么蛾子鬧騰,但前朝卻是有些事叫伯禎煩憂了。
原是這趙稚啟程回朝了。
這意味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降臨。
成王敗寇,成了,他穩坐江山,敗了,身堆白骨。
退朝後,宣方尚書,王將軍至御書房議事。問及如何處理趙稚一事,方王二人各持己見。
方尚書建議靜觀事變,不主張打草驚蛇。
王將軍卻持快刀斬亂麻的意見,道:“將那趙稚一刀抹了脖子去,哪還能造事。”
方尚書道:“話雖如此,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若不能將那方的勢力連根拔起,少了個趙稚怕是又會出個其他趙氏人。”
二人又是爭執一番,叫伯禎眉頭緊蹙,將玉孃的重賞一計說與二人聽,二人卻是異口同聲的稱好,都道是個好計謀。
如此,伯禎便譴金福安去養心殿宣口諭,說是晚膳去養心殿用膳。
未到酉時,伯禎便急不可耐的去養心殿了。
未料,玉娘並未在宮裡。
問隨侍宮人,“你家娘娘去哪兒了?”
宮人答:“皇上恕罪,奴婢不知。”
一連問了幾個,都是不知曉,可不叫他雷霆大發。“還不趕緊叫人去尋!這還得用朕教!”
宮人莫不是唯唯諾諾的出去了,只留了幾個添茶倒水的。對著一人道:“叫萬全過來。”
“回皇上,萬管事跟。。。跟娘娘一塊兒出去了。”
“傳膳罷。”
對於忽然和顏悅色的伯禎,那宮人十分不解,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戍時,玉娘未歸,眾人尋之未果,伯禎怒火燒心。
亥時,依舊未見佳人影蹤,怒憂雙行。
子時,養心殿裡他隻身獨影影映窗,正襟危坐坐如禪。
丑時,和衣而眠心難安,輾轉反側至天明。
這日,伯禎面帶倦意聲微啞,心有怒氣色難控。對這些文武百官無一好臉色。
下朝了便譴金福安去看可有賈玉娘回宮。
金福安來回一趟,並未見著玉娘,只好交代養心殿的宮人,說是這玉昭儀回宮後立即去御書房來報。
午時,玉娘依舊未歸,這讓伯禎不由得心煩意燥,暗罵道這婦人還真個不叫人省心,就如她養的猴兒般,頑皮的很。
申時,養心殿的宮人來報,說是玉昭儀回宮了。
金福安立馬上報伯禎。
伯禎聞言不禁冷哼了聲,一言不發,裝模作樣的批閱摺子,這七上八下的心可算是落地了。
金福安捉摸不透,只好靜候一旁。
一盞茶過去,伯禎面上是全神貫注的看摺子,可實際上是心不在焉,滿腔心思都是賈玉娘。哼!夜不歸宿,行事竟是愈發的囂張了!將手中的摺子隨意一扔,發出咚嗒一聲。
金福安瞥了一眼伯禎,心思飛轉,道:“皇上,您批了一日的摺子了,不如去御花園走走,放鬆放鬆再來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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