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到嗎?!”
他吃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繼而又疲累地閉上。過了片刻又嘗試睜開,這次能看到他恍惚不定的眼神,掃視著我與溫主任的臉。
“不要著急!”溫主任柔聲對他說,“慢慢來…”
他迷茫地看了我們一會兒,再次閉上雙眼。過了好久,他竟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伏在病床上嚎啕大哭起來:“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肝膽相照,生死相許
人到了一定年齡,便要強迫自己慢慢成熟,將這個浮華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偽裝的真實,看清隱匿的虛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還是要相信,這個世界裡美好總要多過陰暗,歡樂總要多過苦難,還有很多事,值得你一如既往的相信,比如說愛與永恆。
生生世世,我走過太多的路,喜歡過太多的人,如果不是遇見他,我以為這一世也要浪蕩下去。我埋怨他讓我等了那麼久才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可轉念一想,也幸好是等了那麼久,不千帆閱盡,我又怎麼懂得欣賞他的頑強與柔善。
在我們大家都在為病情危重的赫連意捏了一把又一把汗之後,他竟然奇蹟般復活!帶著對世間的留戀與感激,兩天之後他真正甦醒。醒來後他第一件事便是落下了感動的淚水,繼而看著滿臉期待的我,慢慢微笑起來。
我捧住他的臉,情不自禁地反覆親吻他:“你終於捨得見我,你太殘忍了…”
一旁站立的文燕姐偷偷擦著眼淚,老白欣慰地笑起來。溫主任微笑著俯身對赫連意說:“你去鬼門關這一趟,著實苦了小唐!以後可不能再來這麼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了啊!”
赫連意臉上的笑容愈加放大,吃力地張嘴欲說什麼,可聲音一發出來竟是嘶啞不堪。最後實在說不出話來,便輕輕說道:“謝謝…”
老白把吸管遞到他面前,說:“插管時間一長便傷了喉嚨,先不要急著說話,養一些日子就好了。還有啊,你的單腎很頑強,很給力,透析幾次後自己又恢復了功能,再用個十年八年也不成問題!!哈哈~~”
赫連意忍痛喝了幾口水,之後慢慢轉頭打量了一圈圍在他身邊的人。看到文燕姐後,他顯然很吃驚,繼而露出一副抱歉的神情,啞聲叫了聲“文燕”。
文燕姐又淚如雨下,走到他面前攥住了他乾瘦的手,說:“哥,你可把我嚇壞了…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你一定不能離開我!”
赫連意回握文燕姐,啞聲說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我想,他這一次說再也不會離開,便是下定了決心,要頑強地與命運抗爭到底。他的堅強與韌性支撐他度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這都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而他活下去的勇氣與信心,更是給與我們極大的安慰與鼓勵。我以為歷經千般磨難,他會對生命失去熱忱,會對生活喪失渴望,可他並非我想象的那樣頹喪不堪,而是展現出了一種死而復生後的超脫。
所謂堅強,不是面對悲傷不流一滴淚,而是擦乾眼淚後微笑著面對以後的生活。人世間行走,幾多坎坷崎嶇,也只有死亡最算傷感而駭人,卻也驅使我們更加珍惜每一刻,正是有了死亡的存在,生命因此變得有限而珍貴無比。
他醒過來,我便反覆告誡自己,就算人生是出悲劇,我們也要有聲有色地演這出悲劇,不要失掉了悲劇的壯麗和快慰;就算人生是個夢,我們也要有滋有味地做這個夢,不要失掉了夢的情致和樂趣。
他甦醒後面臨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三道傷口帶來的巨大疼痛。其中開胸手術的縱形傷口在胸部正中央的胸骨上,長度16厘米,覆蓋了他原有的傷疤;我用水果刀劃開的傷口在左胸第五肋間隙,橫行他半面胸壁;金皙留下的傷口在左鎖骨下方,形狀不規則,但也有10厘米左右。
赫連意幾乎是每天都在與疼痛做著鬥爭,但每一天他也在進步著。每次換藥時我都會緊緊盯著他胸部的三道傷口,心疼地無以復加。有時候實在不忍心,便央求他多用一次嗎啡,而他總是搖搖頭,非要自己挺過來。
術後一個月時,他最後一次拆線,溫主任親自動手。等最後一根黑線被拉出來後,溫主任鬆了口氣,說道:“傷口癒合得很好,一定不會留下太粗重的傷疤。”
那時赫連意已經能夠靠在病床上坐上一會兒,他還蠻自豪地給溫主任展示自己腹部的傷疤,啞著嗓子緩緩說道:“非瘢痕體質…是這個破身體唯一一項優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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