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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難。”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是說。這句話被赫連意寫在了自己日記本的扉頁。如今,也被他引用到他的演講當中,使人心痛,更發人深省。
他的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人們都凝神屏氣仔細聆聽一個身受千瘡百孔的醫者發自內心的感慨。
“醫學是一門用事實說話的科學,但是,它更是一門講求悲憫與關懷的人文學科。都說醫者無情,那是偏見。我和在座的各位同仁一樣,日以繼夜,傾心奉獻;我也和在座的各位一樣,用一技之長給眾生活下去的希望,雖然會覺得累,也會抱怨、會失望,但是我們深知自己的責任,不允許0。1的誤差。”他以他那慣用的綿緩的語調,說出每一個醫者的心聲。
我看著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在大起大落面前彰顯出醫者永生不變的仁心柔腸。人生最大的勇敢之一是什麼,就是在經歷了各種欺騙和傷害之後,還能保持信任與愛的能力。
“我也會有誤差,”他低下頭,像是在對眾生懺悔,但我們都知道,那次醫療事故並不是他的錯,“每每獨坐窗下,我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但是,我不能任由這種自責充斥我以後的行醫之路,我所要做的,便是踏著我內心的懊悔,堅定且穩健地走下去,拯救更多的人!”
全場的醫生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有的人甚至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赫連意溫柔地看著臺下的每一個人,然後繼續說著:“一個人一輩子耐心地去做一件事,是極其不易的。這個世界誘惑太多,有的人覺得行醫之路道阻且長,便半途而廢,最後一事無成。能夠沉下心來耐得住寂寞做個好醫生,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是很多人不懂的。我很感謝竇院長及所有同仁,感謝你們給與我如此殊榮,感謝你們再次敞開門扉接受我!”
掌聲再次響起來,洪亮持久。我望著他,望了又望,仿若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滿心渴望得到愛與憐惜的人,就是站在臺上昂首挺胸的那個人,我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樣肯定。他可以鮮活,也可以褪色,可以怒放,也可以枯萎,怎樣都可以。單單這樣望著他,萬般柔情,便湧上心頭。
當天,赫連意是被心臟科的所有醫生簇擁著離開會場的,都沒有給我容身的一席之地。白茅拍了拍在一旁撅嘴的我,感慨道:“他總是讓人愛得欲罷不能,唉~”
“耐得住寂寞…為什麼非要去耐受寂寞…”我喃喃自語,我那麼愛他,他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的心,他又何必如此。
人們簇擁著他,說什麼也要去飯店慶賀一下。是啊,這個沉重壓抑多年的科室,今天終於重見光明,終於改朝換代,而且是人人追捧的一代明君!他們怎麼能不高興?怎麼能不雀躍!
赫連意淺笑盈盈,不忍拒絕同事們再三的請求,便隨他們走進了醫院附近的維多利亞酒店。
這群平時累得如狗的傢伙們,終於有機會下館子開葷,個個都賣了力氣吃喝歡樂。白茅更甚,出門提了一箱瀘州老窖外加三瓶乾紅回來。落座後便遭到赫連意的頻頻指責,說喝得東倒西歪地,萬一來了急診,誰上臺手術,白茅便開玩笑說沒準兒喝多了上臺,估計連X光都省了,雙眼直接透視,把血管看個一清二楚。赫連意便搖頭苦笑,又無奈地看各位熱情似火。
我在一旁暗笑,側頭對他說:“老師就讓我們開心開心嘍~誰叫老師這麼優秀!”
他白了我一眼,小聲嚴肅地說:“你敢喝得不成人形,今天就別回家!”
不知為何,聽了這句頗像妻子叮囑丈夫的話,我心裡暖洋洋地舒服極了。回家?對!回家!
小李醫生舉著酒杯站起來向意博敬酒,不好意思地說著:“赫連主任,我一直都想給您道歉,那次事件,都怪我沒有寫好病歷,更怪我沒有聽取您的意見,導致悲劇的發生,我…我對不起您啊!”
赫連意也站起身,含笑地看著這個年輕大夫,溫柔無限,他安慰著:“小李你想多了,每一個環節都不是你的錯,怪只怪我沒有堅持己見,事情的發生也全然與你無關,你不要自責了好嗎?”
他像安撫做錯事的孩子,安撫著一個歉疚滿滿的下屬。他又讓白茅給他倒滿酒,舉起酒杯迎向小李:“謝謝你小李。往事無需重提,做好下一步工作要緊。來,乾杯!”說完,他率先一干為淨。
小李感動得不知所措,被旁邊的小張推了一把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先敬的酒,便也仰頭乾杯為快。
這回可不得了,科裡的這群年輕小大夫一個接一個站起來要給赫連意敬酒。當然,除了慶賀,更多的是在拍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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